阿爾羅城既然遇險,隊伍的目標自然也就做出了改變。
在戈爾韋的大呼小叫聲中,全員齊齊轉向,並非想要入城,而是全速殺向西門的敵人。
那裏大炮轟鳴,每隔十幾秒,地麵上就會綻放出一朵烈焰紅蓮。
但從沈純這邊望過去,卻看不出城堡上有什麼火光,他忍不住有些疑惑。
難道是落空了?
他也是想多了,約維爾的炮擊可沒有這麼不堪,反倒是其中大半的炮彈都命中了目標,準確地落在阿爾羅城頭。
隻不過在這個副本背景中,開花彈還沒有被研製出來,城上城下所發射的全都是石彈。
城頭,阿爾羅的民兵們由於疏於訓練,很多新兵根本連炮彈都沒摸過,鬧出了不少烏龍。
守衛官焦頭爛額,已經喊得嗓子都啞了。
這一次的襲擊很奇怪,約維爾人似乎並不急於派出重裝步兵,攻上城頭展開白刃戰,隻是不斷用弓箭和炮擊進行殺傷。
他們似乎認定了,城內的守軍根本撐不了多久,完全不需要無謂的傷亡。
糟糕的是事實就是如此,在炮彈侵襲之下,城頭人人自危,要不是守衛官奮不顧死親身督戰,這些民兵們恐怕早就崩潰。
然則獨木難支,隻是短短的幾分鍾,守衛官就已經感覺有心無力,說不得,馬上就得大勢將去。
boom!
“啊!!!我的腿!我的腿!”
“快來人把他拖下去!預備隊上前!”
民兵們的反應慌亂、緩慢,但至少還算聽令行事,沒有枉費守衛官平時的嚴格訓練,就是場麵讓人有點絕望。
預備隊頂了上去,顫抖著手腳開始反擊。
弩手連弩都沒拿穩,一箭出去根本不知道飛向何處。
裝填炮彈的,火藥一邊裝一邊撒,能被發射出去的炮彈不到一半。
……
如此種種,不一而是。
——看來,自己的騎士道也就到此為止了。
守衛官仰天長歎,突然心平氣和,隻覺得馬革裹屍、與城協亡,竟也是一種非常浪漫的死法。
話說,待會兒應該怎麼死呢?
自殺上不了天堂,敵人為了贖金也不一定會下殺手。
看來隻有殺出城去,英勇……
“長官!不好了!南麵又來了一撥人啊!”
守衛官低下頭,一臉的風淡雲輕,嘶啞的嗓音仿佛早已看破紅塵:“哦,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做事。”
士兵:“……”
打南邊來的,自然就是沈純他們一行。
他們速度很快,沒多久便趕到了戰場不遠處。隨後,就被兩發炮彈逼停。
兩顆滾圓的炮彈,跨越上千米的距離從天而降,轟然落入眼前這片河灘,炸飛了無數爛泥,留下了兩個巨坑。
爛泥複又落下,把兩枚石彈埋在坑裏,靜悄悄的。
餘音在耳,士兵們的勇氣仿佛也被爛泥掩埋,再沒有一絲動靜。
這是警告,更是威懾。
戈爾韋麵色難看,他拉住了憤怒的拉海爾,轉身麵對士兵們說道:“所有人全速衝鋒!我們已經進入了對方大炮的射程,站著就是等死!趕快衝鋒。”
站著確實是等死,但是還可以跑呀!
沒有人真的傻,士兵們不但沒有向前,反而有些蠢蠢欲動,似要潰逃。
人心都散了!
吉爾斯趕緊朝拉海爾使了個眼色,緊接著拉住沈純往前跑了幾步,一起跟上的還有戈爾韋。
剛跑了幾步,就聽後頭傳來一聲大吼——
“臭蟲們!不想爛在這裏,就跟我衝鋒!”
又是一次狂熱呐喊,就連沈純也隱隱有些熱血沸騰。首當其衝的士兵們很不情願地再次中招,嗷嗷叫著狂奔出去。
“我們也跟上!”
冒著炮火奪路狂奔,沈純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拉海爾這樣一個莽撞衝動,動不動就狂化的選手會加入這次的行動。
很顯然,因為他確實是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