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吧,我們還是趕緊出城的好。”
好一會兒過後,終於有一位貴族發聲,打破了大廳中的沉默。
他的發言顯然是戳中了了人類最本能的求生欲,其他貴族立刻亂糟糟開始附和。
有幾個心急的,甚至已經邁步走向大門。
“不許走!”戈爾韋直接拍了桌子,模樣很是猙獰,“衛兵!把門堵住!”
門外一陣響動,隨即便有四五個衛兵從兩側趕來,齊刷刷站在門口。
立正,敬禮:“稟告伯爵大人,集合完畢!”
“……”
望著門外稀稀拉拉四個守衛,戈爾韋久久沒有言語,反倒是那幾個貴族齊聲冷笑起來。
“我說戈爾韋,你不會以為憑這麼幾個人,就可以把我們攔下吧?”
“就是,我們再怎麼不濟,好歹也是進階職業者,就這麼幾個衛兵?未免有點瞧不起人了吧!”
殊不知,戈爾韋自己也很疑惑——都快過去一分鍾了,也沒看見有其餘的衛兵過來,但是堂堂公爵府上,怎麼會隻有這麼點人?
他有心向親哥詢問,但隻是低頭看了一眼,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而這時,貴族們已經開始推搡那幾個衛兵了。
“讓開衛兵,你們的職責是保護我們,而不是謀殺!”
“對!不要以為是阿爾羅公爵的人,我就治不了你們!快讓開!”
……
麵對著貴族們的恫嚇、威脅,幾個衛兵忍不住有些動搖,但在戈爾韋森寒的目光下,他們最後還是站住了,沒有後退一步。
當啷!
一隻空酒杯落在貴族們中間,彈跳著滾動了兩圈。
酒杯的主人長身而立,森寒的目光中又透著鄙夷:“停下吧,你們這些人,簡直丟盡了貴族的臉麵!”
這下貴族們更生氣了——
“吉爾斯你在說什麼?我看你是瘋了!”
“他不是瘋了,是被鬼迷了心竅!連格爾巫都對霍亂束手無策,居然有人自稱可以治療?妖言惑眾!”
“對!這種人就應該綁火刑柱上燒死!”
……
這些人越說越難聽,拉海爾忍不住拍案而起,眼睛都紅了:“說什麼呢?!一個個打仗就縮在後麵,要不是……嘶——”
“好了拉海爾,他們既然想要等死,我們也不好攔著。”吉爾斯一揮手打斷了拉海爾,目光之中滿是戲謔。
“等死?怎麼回事?”拉海爾眨眨眼,紅光漸漸散去,“對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拍我左肩的傷口。”
“抱歉,沒注意。”擺擺手,吉爾斯解釋道,“雖然是剛剛才發現,但既然染病的是治安官的女兒,治安官本人想必也躲不掉。而他一旦感染了……”
目光在門外的侍衛,和門裏的貴族身上轉了一圈,他冷冷一笑:“恐怕,早就已經傳遍整座城堡了!”
這番話簡直就是五雷轟頂,炸的這些個貴族站立不穩。
“你說什麼?這不是真的!”
有人接受不了現實,自然也有人很快想明白的,比如說癱在椅子上的阿爾羅公爵,他現在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完了,治安官每天都在城裏四處巡邏,誰知道已經傳染了多少人了。這次真的死定了。”
有了主人的實錘,大廳裏反而安靜了下來。貴族們沉默了良久,居然一個個全都回到了餐桌上,一言不發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