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招的對麵,南曲樓此時也不見得太平。
“鴇母!鴇母!如花她跳河了!”
“什麼?哎喲!盡是添亂的……死沒死?沒死就找幾個護院趕緊去撈起來呀!”
“哦哦。”龜公點頭哈腰,卻沒有即刻就走,“鴇母,對麵的紅袖招是怎麼了?”
“嘿嘿!她們呐,麻煩大了!”南曲樓鍾媽媽掐腰一扭,滿是快意,“這群讀書人來勢洶洶,看她們怎麼擺平!哼~”
“嘶——”
龜公也不急著走,隨手扒了個板凳,從袖子裏抖出幾粒瓜子,坐下磕巴起來。
“看這架勢來者不善呐!四娘60多了,不知道這一關啊能撐得過去。”
“撐不過去最好!小廟養大神,我早就想把繡儂那對姐妹花給挖過來,眼下來得正好!”
同行是冤家,鍾媽媽此時絲毫沒有兔死狐悲之感,反而心頭一陣快意,瞬間就把如花的生死拋到了腦後。但說到挖人的事,她又不得不早做準備。
“好事來了!你在這裏看門,不許走開!”
羅扇往龜公腦後一拍,鍾媽媽扭著腰進了樓裏,直往自己繡房而去。那龜公嘿嘿一笑滿口應下,佝僂著腰翹個二郎腿,一下一顆瓜子,好不自在。
沒多久,對麵的士子們突然暴動了!
丟了錢囊的往外走,怒氣勃發,還沒散財的輪流往裏去,出來後也是滿臉憤慨。
龜公樂了,直接笑出聲來:“嘿!那紅袖招一步拉嘎也就十來個姑娘,分不過來了嘞!”
樂不過三秒,就見這群一身煞氣的男人直奔此處而來,嚇得他屁股一個不穩,竟從板凳上跌下,瓜子落了滿地。
……
南曲樓的事,還在紅袖招裏的沈純當然不知道,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幹嘛,誰讓眼前這些人隻顧著分工數錢,完全就不理會他了。
“一萬兩!一萬兩了啊!”
“我這裏還有一千二百兩!”
“這邊有三百貫銅錢!”
“還有我這裏……”
錢數完了,四娘突然繃起臉,噌噌蹭趕到門口關了大門。
“大家先把手裏的銀錢放下,且聽老婆子說幾句話。”
啪嗒啪嗒!
這些人還真就把銀子銅錢都放下了,一個個攤開雙手以示清白。
四娘依舊繃著臉,同時很明顯地瞅了沈純一眼。
“還有沒有了?你們也知道這裏的東家是誰,萬萬不要自誤!”
東家還能是誰?不就是派沈純過來的某人麼,隻是不好直呼其名罷了。
在場諸人臉色各異,俱都不發一言。隨即又是一陣劈裏啪啦,金銀落地。
沒有搜身,誰知道這些是不是全部,不過四娘一看沈純看都不看地上一眼,也是摸不清他的意思。
“上使你看,要不要再清點一下?”
其實,沈純正開著邪惡偵測看小地圖呢。他自己馬上就要做個偽裝者,卻是很怕身邊也是一群對手派來的偽裝者。
好在小圖上沒有一個紅點,非常的安全。
“這個……唉!剛剛好不容易才清點完,現在又落了些進去,全亂了。emmm……我看也不用再點,大家就按之前那個數報上去吧!”
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堂中眾人無不驚喜莫名,其中一對姐妹花更是緊緊相擁,抱頭啜泣。
一旁,四娘抹著眼淚,感慨莫名:“上使真是菩薩心腸,大家快來謝過上使。”
“多謝上使~”
“上使萬福~”
“繡兒(儂兒)謝過姐姐。姐姐大恩沒齒難忘,願來世銜草結環,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