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口中那兩個形跡可疑的人,自然便是沈純和沈墨熙了。
他們特意在行動前半夜的大雨中進駐客棧,又想辦法躲開其他人的視線從客棧中消失,果然給小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現如今麵對來查案的苟百戶,他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心裏那對狗男女的樣貌特征生動地陳述了一通。
“大人你不知道啊,這一男一女大晚上的穿白衣戴帷帽,小人我當時就起了疑心,準備天不亮就來報官的。哪知道他們做賊心虛,竟然半夜就跑了!肯定是……”
“你等會兒,確定是一男一女?”苟百戶抬了抬手,得到小二肯定的答複後,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這這這……莫不是雌雄大盜重出江湖了!”
“雌雄大盜?不是說那個雄的已經被抓住了麼?”小二驚駭莫名,肩頭的抹布一個不留神滑落在地,“百戶大人,小人昨日是真真地見了一男一女,不敢欺瞞啊!”
“你懂什麼!沈惜墨一介女流,哪裏抓得住凶名卓著的雌雄大盜?那個白郎中不過是個下流醫生,想必是她在瞧病時被占了便宜,抓回來公報私仇的!”
苟百戶以己度人,早就給沈墨熙定了性,這時候更是確信無疑了。
又朝錢謙益作了個揖告了聲退,他這便急急忙忙出了客棧,帶著手下的兵丁鬧哄哄轉向城北,往五官兵馬司而去。
其人離去之後,從頭到尾沒擺個好臉色的玉真子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恨恨地說道:“偌大個金陵城,竟讓賊寇橫行,官兵當真是無用之極!”
“哈哈哈。道長莫急,金陵畢竟是機要之地,怎會容得小賊放肆,我等且觀之。”
話雖然這麼說,放下酒杯之後,這位且觀之的“錢大人”卻也是一臉愁容。
“就是宵禁有些難辦,看來隻能明日才能見到如是了。”
……
與錢謙益的遺憾不同,沈純對於宵禁卻是樂見其成。
這一天他基本就在房間裏練字做習題了,總共隻是重新抄了首詩掛在二樓欄杆上,然後再露個兩嗓子,就從一群咋咋呼呼的書生手裏頭摟來了幾十兩銀子。
當然他現在也是個“富婆”了,光是從今早的收獲中就摳來的幾萬兩,幾十兩銀子現在在他眼裏不過就是糞土而已,不值一提。
等到夕陽西下宵禁開始,他立刻下了線。
遊戲中已經是入夜(一更天,相當於晚上7點),而現實裏不過才剛要到中午。
按理說這時沈母早就已經在準備午飯,可沈純出了臥室以後,卻根本沒看到自己老媽的影子。
居然不在家?
在廚房裏找了一圈,並沒有提前做好的飯菜。
得嘞!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帶上手機,整了整自己的一頭長發,他正準備出門下館子,就聽得身後一聲叫喊——
“純兒你去哪裏?”
右手從門把上挪開,沈純回頭一笑:“媽你在啊,我就是想要出去吃點東西。你……這是要出門?”
一步裙可不是什麼理想的居家裝備,沈母向來隻有出門才穿。
更不要說她此刻還畫了點淡妝,戴上了項鏈、耳環等首飾。
自己老媽並不是一個愛攀比的人,沈純從樂觀的角度來推斷,這應該是要去見某個關係一般,甚至不太好的女性友人。
“今天媽媽要去見一個朋友,我們到圓頂餐廳吃中飯。”挎著小皮包來到門口,沈母拿起一雙紅色恨天高,“走吧,位子已經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