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和足輕大將突然翻臉,拔刀相向。
這一幕嚴重考驗了幕府士兵的腦神經,以至於當火球噴射二來時,處於開闊地帶的他們竟絲毫沒能躲開,被結結實實砸了個中心開花。
好在這地方水汽濃鬱,火焰的威力受到極大了限製,倒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
但同時,高溫蒸汽又是極為致命的存在。
如果沈純現在讓鴨嘴火龍盡全力加熱溫泉,製造一大片高溫蒸汽的話,那恐怕都不需要一揆軍出手,敵人就得統統被燙死。
隻不過那場麵必然是殘酷至極,想想就……
用力搖晃腦袋,沈純試圖把腦海中的恐怖畫麵甩走。
鴨嘴火龍還在徒勞無功地吐著火球,感覺它也就會這一個技能,手段非常單一。
沒有提醒它更為有效的作戰方式,沈純跟上四麵八方此起彼伏的喊殺聲,抽刀飛身向前。
迅影卷起狂風,在白霧朦朧中盡情肆虐,正如風卷殘雲!
刀刃閃過青光,在敵人咽喉處一粘即走,恰似雁過留痕。
待狂風止息,刀光暫歇,隻在身後留下一串將死之人,扼喉軟倒在地。
大敵當前,幕府士兵們再也顧不上自家主將的異常,外圍的士兵挺起長槍戒備,圈內的長弓足輕便抽箭拉弦,朝著迷霧中模糊的黑影放箭。
然而一波箭雨下去,居然沒聽得多少慘叫聲……
黑影迅速逼近,他們沒有第二次拉弦的機會,隻能放下長弓拔出太刀。
沈純並不關心周圍的事物,感覺眼前霧氣漸濃,他幹脆直接開啟了風之障壁。
風暴一起,方圓三丈內的霧氣頓時一掃而空,那一圈貓著腰的士兵終於清晰可見。
他們一個個戴著紅色頭盔,在沈純五步之外組成了一道高約一米三的包圍圈。
這麼一來,反而把沈純映襯的極為高大……
“噶~”
鴨未到,聲先至。隨即又是一顆火球破空墜下,看方向應該是為了給沈純解圍。然而狂風烈烈,火球幾乎是在落入風暴的瞬間就被吹偏,呼嘯飛向西北,正巧擊中了島田多摩也的胸口,火星炸裂!
——擦!不會誤殺了矮老頭吧?
沈純有些心虛,趕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個踏前斬殺進了人堆裏……
好歹也是個修煉多年的魔術師,益田好次當然不會被一個小火球幹掉。不過這麼一來他卻是再也無法維持住隱身咒,隻能陰著一張臉緩緩顯形。
原來,他竟是一直用一根皮帶吊在島田的脖子上,自己就跟蕩秋千似的坐在皮圈裏。
自家主將的胸口突然冒出來一個老頭?附近的幕府士兵集體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繼而勃然大怒。
“妖怪!快放了將軍!”
益田好次臉更黑了,幾乎快要滴下水來。跳出皮圈雙腳落地,他也不用什麼魔術,隻是把雙手在一側輕輕揮舞,身後的多摩也便一個閃身繞到前方,木著臉揮刀衝向他的士兵。
長久以來的威嚴,讓士兵不敢真的對多摩也下刀,反倒一個個主動退讓,一時間竟被他左衝右突,攪得陣型大亂。
甚兵衛瞧見霧中的人影突然散亂,立刻抓住戰機,高聲下令:“衝啊!讓我們徹底殲滅幕府軍!”
一揆軍開始加速,很快便衝出迷霧,與幕府軍交戰。
初時,幕府軍陣腳不穩,還真被他們殺了進去。
但一邊畢竟是常年訓練、成軍多年,而另一邊才剛訓練幾天,都算不得真正成軍,一旦進入混戰之中,一揆軍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不要後退!跟我衝鋒!”
發覺士兵開始退縮,天草甚兵衛立刻大聲疾呼,但他真正號令的,其實隻是森宗意軒等人。
確實,這時就要靠高端戰力來救場了。
首先出場的是天草四郎,他張開雙手躍至半空,一藍一黑兩道光環分列左右,在白霧的渲染下好似一隻使徒。
“宣告!”
虛空中,有數道魔力纏繞在天草四郎的太刀之上,恍惚中,沈純仿佛看到刀刃在分裂。
“主啊,請寬恕吧!”
一聲呢喃般的詠唱過後,半空中的模糊刀刃突然倒轉,射入幕府軍之中,帶起慘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