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卑鄙,是一種惡劣而令人厭惡的感覺。
大抵上來說,當某人以這種詞彙來形容對方時,恐怕已經是厭惡這人到了極點。
但很快,益田好次就翻新了無月對卑鄙的認知……
巫女既敗,上樓的路上便再無阻礙。益田好次隨手讓兩個小巫女頭朝下墜了樓,隨即吩咐士兵們在樓下守衛,自己則操控著昏迷的無月,一步步走上樓梯。
島原城的天守閣共有四層,受到驚嚇的鬆倉勝家現在就縮在最高層的角落裏。
門外,一輕一重,一快一慢的兩道腳步聲緩緩靠近。
鬆倉勝家趕緊又躲到了屏風後頭,隨即就聽到木門被拉開,兩個腳步聲全都進了屋子裏。
但也就是兩步,剛跨進門口而已。
“這就是鬆倉重政的兒子麼,真不像樣。”
“益田好次,欺負孩子算什麼本事,有什麼你衝我來!”
無月已經恢複了意識,但在人偶魔術、以及封印術式的作用下,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察覺到這一點,鬆倉勝家頓時汗如雨下,滿臉煞白。
“桀桀桀,原來鬆倉勝家還隻是個小朋友麼?那可真是太遺憾了,跟我家時貞相比,他簡直就像一頭冬眠前的黑熊,饑不擇食。”
聽上去語氣不善,無月比屏風後的鬆倉勝家還要著急:“他隻是不懂事罷了!益田君!好次!你放過他吧,隻要你放過他,我就把這座城裏全部的財富都交給你!”
“嘿嘿,是這樣麼?”右手在衣襟裏摸索了幾秒,益田好次掏出一個瓷瓶,打開後隨手丟在地上,“不提他了,無月巫女,能不能請你幫我破壞這座城的結界呢?”
無月不太理解,愣了兩秒才問道:“破壞?你是不是說錯了?這樣,我可以幫你加固結界,就算是土禦門歲三也無法輕易打破!”
“土禦門歲三……那個召喚了前鬼和後鬼的陰陽師啊,你倒是提醒了我。”
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益田好次抽動手指。巫女隨即雙手舉起,抓住自己的衣襟往兩側扯開。
“你要幹什麼?不是……真的沒辦法破壞!這個結界已經徹底固化在靈脈上,就算我死了,也還能照常工作一年以上!”
“哦~你確定?”
“停下!我可以想辦法!你快……emmm~你……嗬~你幹了什麼~”
白色的巫女服之下是肌襦袢,單薄的內衣非常貼身,跟著高聳的胸口不斷起伏。
屏風後,鬆倉勝家衣衫淩亂,滿臉通紅。漸漸急促的喘息聲透進耳中,他突然發覺兜襠可能包得太緊了,快要爆炸。
“桀桀桀~年輕的身體真好啊,像我這樣枯朽的老人,都已經無法對藥劑產生反應了。”
抬頭,往美好的胸脯上盯了兩秒,益田好次這個矮老頭繼續擺弄巫女的身體。
“喂!躲在屏風後的小朋友!你很難受是吧~往這邊看呐!冬眠的熊如果沒有吃到撐,可是會餓死的喲~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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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宣告的效力褪去,幕府軍頓時一片混亂。
士兵們左右環視,相顧茫然——
我剛剛在幹什麼?
我為什麼要跑出城?
我現在又該幹什麼?
……
在清醒的瞬間,大多數士兵當場就懵了,而且其中一部分人好一會兒都沒回神。
這些人大半已經成了刀下亡魂,倒是沒什麼好說。
大多數士兵都度過了這一階段,如此情形,他們當然是急著要往城牆方向跑,結果先是自相踐踏,接著又被沈純等人銜尾追殺,一路拋下屍骨無數,幾乎成了潰兵。
被裹挾在人潮之中,大黑知道宿老之位已經越來越遠,而能不能保住家老的地位,就要看他接下來的表現了。
結界依舊還在,隻要能帶著身邊的鐵炮隊順利返回城頭,並且趕在一揆軍跟進去之前拉起吊橋,這座島原城就還是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