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能夠感覺到慈悲大妖王的情緒,但不能理解,問道:“難道你覺得花園不漂亮?不美?你的審美標準是不是過於特異了一些?”
“那不是花園,不是,起碼當初不是。”慈悲大妖王的蟲子臉帶著點兒哀傷同時又充滿不滿地回答道,“這不是個審美的維度問題,我們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你看到了一個美麗的花園,而我看到的是一塊廢棄的藥田。你看到雜花生樹落英繽紛,我看到的是良藥被野藤所取代。”
呂清廣麵部表情僵硬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慈悲大妖王,“你是功能至上的包豪斯主義者,哈,這倒不是一個貶義的標簽,不過,功能是可以轉變的,舊的功能被放棄之後可以注入新的功能,在原來的基礎上進行改造,賦予新的功能,這是包豪斯被關閉半個多世紀之後出現的新思潮,非常實用的。包豪斯當年就是一個實用著稱,而現在的更實用。”
佛臉堅定道:“劣幣驅逐良幣現象無處不在。”
呂清廣在次將目光投注到曾經的藥田現在的花園,不可否認,野花跟靈藥的差距遠遠比劣幣跟良幣的差距懸殊,優劣之間完全不用對比。
當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站在窗前開始閑聊的時候,白骨骷髏並沒有跟進這個石室,事實上,在引路到石室前的那一刻,白骨骷髏就退到了一旁,然後恭立須臾,意識到自己並未被目光關注靈識牽絆氣機鎖定,立刻悄然後退,緩緩地,一步步地挪移開去。
呂清廣是真的將其忽略了,慈悲大妖王是壓根沒在意,還未達到妖王級別的僵屍怪而已,不論是長毛的還是白骨的,對慈悲大妖王來說都是一巴掌就能拍成飛灰,不值得太過在意,而且想要溜出慈悲大妖王的感知範圍也是絕無可能的,雖然不在意,但慈悲大妖王卻能清晰感知到其的一舉一動。
白骨骷髏顯然並未打算逃走,片刻後就回來了,而且身邊還多了一個人。
呂清廣的注意力在次漂移,從花園轉回到室內來,看著新出現的那個瘦小的身影,呆了一下,問道:“你有病?”
那的確是一個病人,臉色蠟黃灰白,頭發稀疏幹枯就向曬幹了的野草,佝僂著腰,氣息散亂,顫巍巍對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做了個稽首禮,開口說道:“不是病,是傷。”
不管是傷還是病,呂清廣都不懂,也不會治,而這個時候,他終於是想起了本該進行的主旨,問道:“那個骷髏自然就是白骨精了,你又是誰呢?難道有兩個白骨精不成?”
“我名喚作彩雲,那骷髏則叫碧雲,不知二位上仙大能要尋的可是吾等二人?”彩雲童子心裏充滿了疑惑,也有恐懼,但更多的還是不解,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兩個修為如此高深之輩,按說有這等修為的不可能閑得如此無聊到處亂逛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