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急切地叫道:“我要見洞庭龍王。”
“要見大王呀!”蝦子武士楞了一下,再次拱手行禮,“那一定是貴客了,怠慢、怠慢,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但是,蝦子武士卻沒有讓開通道,依舊堵在入口,態度嚴謹神色肅穆,“還要請貴客配合一下,做一個登記。這是規矩,必須要執行的。請問,貴客是從何處而來的呢?”
柳毅急道:“我有要事,需立刻麵見你家大王。”
蝦子武士連連點頭,連聲道:“急事呀,那當然是要特事特辦的,我這就加快速度給您登記,您來處是?”
柳毅忍著心焦,回答道:“從長安而來。”
蝦子武士搖頭道:“不像不像,你口音就是這附近的才對,如何是長安的?你別以為我走的路少就見識少可以隨便糊弄,我可是去過很多地方的呢,我們每年都有一次外出考察學習的機會,到別的龍宮去走一走,我剛當差的時候就去過涇河龍宮,那裏離著長安很近,我知道長安口音是什麼味道,我還會幾句,你要不要——”
“我是從長安趕考回來的,給洞庭龍王帶了一封信。”柳毅本來是不想打斷的,作為學子,對禮儀是很看中的,打斷別人話可是很不禮貌的舉動,但要是不打斷,柳毅不知道這隻大蝦能多久,他已經不能再忍耐了,因為他難以忍受沒人在那裏受苦,這是一種煎熬。
蝦子武士並沒有生氣,雖然話頭被打斷也的確讓他有些不高興,但他告訴自己,咱是有文化有涵養有境界有夢想的新一代蝦米,生氣發火都是修養不夠的表現,咱不生氣,咱不發火。
不過,對貴客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送信的可當不起龍宮用貴客來接待,這裏麵講究可多了規矩可大了,絲毫不能搞錯。
“感謝你一路辛苦的送信過來,請把信交給我吧。”蝦子武士伸出手。
柳毅記得美女的要求,記得很清楚,他不僅需要親手將書信交給洞庭龍王,還要給洞庭龍王講述一番她淒苦的現狀,於是搖頭道:“不,我要進去,見到洞庭龍王後,我會親手交給他的。”
“不,這是不可能的。”蝦子武士搖搖頭,神態非常堅決。“我不能讓你進去,有規定的,不論是信件還是快遞,都由我來簽收。除非是庭的聖旨,那是必須有大王親自擺設香案跪拜迎接的,可很顯然,你不是使。”蝦子武士笑了一下,“別使了,你連鳥人都不是。”
柳毅從心口窩兒將信取了出來,卻完全無視蝦子武士伸過來的手,舉著信,對著社橘倒影中的通道大聲叫嚷:“洞庭龍王,我帶來了你女兒的書信!”
呂清廣的靈識束敏銳地發現,柳毅將牧羊女的書信一拿出來,立刻,離開了柳毅胸口的信件,發出微弱而又清晰的波動。這波動不是散射的,而是由明確的方向性,所朝向的正是敞開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