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這話不僅是打臉還兼具著揭短的功效,讓十代閻羅各個臉上都不好看,對聖人自然不敢直接怨懟,但腹誹這種個人隱私卻是不能讓聖人知曉的。
“五百年前,咦,又發現一個問題。”呂清廣突然想到了另外的事兒,他是發散性思維,經常會有思維跳躍的時候,也就是又歪樓了。“韓擒虎,韓閻王,五百年前,孫猴子來地府搗亂的時候,你可在?”
“在也不在。”閻羅王打了個機鋒,卻是很認真地絲毫沒有笑意。也沒有讓呂清廣去猜,自己主動解釋。“當時,也就是那潑猴兒在閻王殿撒潑的時候,我作為閻羅王是在場的,不過,作為韓擒虎的我卻是沒有在的,因為那時候離韓擒虎出生都還有四百來年呢,怎麼可能有韓擒虎在。所以我‘在也不在’。作為閻羅王的我一直在這裏從未缺席過,而作為韓擒虎的我,則是剛就位不久。”
對閻王爺的解釋,呂清廣倒也覺得有趣,但這樣玩兒機鋒,也的確是非常佛性的,但細細分析一下其中表露的內容,實質上是一派模棱兩可的推諉之詞,跟打太極踢皮球比,也好不到哪裏去。
呂清廣正視著閻羅王問:“你到底是閻王爺還是韓擒虎呢?”
“我之為我自有我在。”閻羅王堅定地要將機鋒打到底。顯然,他還有準備,在這方麵,應該是早有預案的。
呂清廣卻沒有再問閻羅王,而是一轉頭,問崔道:“你呢?崔判官,你這位博陵崔氏的官大老爺,究竟是崔吧呢還是崔鈺呢?或者是吹牛?”
崔剛要張嘴辯解,卻見到呂清廣對他做了個別話的手勢,崔頓時頓住,將要出口的話又全都吞咽回肚子裏去。不讓正好,其實崔這會兒是一個字都不想的,得越多錯得越多,沉默是金呀!
“不那麼多了。”呂清廣的目光繞了一圈兒,又回到簿子上。“這本《下萬國國王祿總簿》應該也是抄錄本吧,正本應該同樣也是在南鬥那裏,我的應該沒有出錯吧。”
十代閻羅臉色都跟鍋底差不多了,有提前進入包拯時代的傾向。
此刻,《下萬國國王祿總簿》正拿在楚江王的手裏。
楚江王用眼角的餘光跟其餘九位閻羅子溝通了一番,然後隻能認命地將簿子交了出去。
呂清廣將《下萬國國王祿總簿》翻開,不是隨手翻看,而是直接翻到有李世民的那一頁,也就是剛才崔吧拿毛筆加了兩畫的那一頁。
“知道嗎?即使你們不將這本簿子交出來,我也不會真的去找南鬥的。”呂清廣一邊,一邊用手指在三字的上麵兩畫上摩挲,立刻,還沒有幹的墨汁就被揉散開,形成汙跡。“哈,大家有什麼要的嗎?沒有,那好,那就我來。
“先南鬥。
“嗬嗬嗬嗬嗬嗬,我真不會去找南鬥核對,這不僅是因為我並不認識南鬥,去找南鬥人家也未必接待我,接待了也未必會和我實話,畢竟我是陌生的外來者,而你們是熟悉的,甚至是自己人,有各種或者明確或者暗藏的聯係,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我不用去也能推算得到的,南鬥一定會為你們隱瞞,因為要不是你們跟南鬥打成了某種默契,是不可能搞到現在這個規模的。靠著副本,靠著講這些轉錄來的簿子改來改去,你們獲得的利益究竟有多大?嗯?你們究竟得到了一些什麼?想要的又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