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道人翻了個白眼,啥話都沒。
“第四點,操作方式。”呂清廣繼續。“姚君是‘披發仗劍,步罡念咒於台前,發符用印於空中,一日拜三次’;你吩咐薑子牙要做的是‘腳步罡鬥,書符結,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禮’。依我看,除了發型上你沒有做要求,其餘的幾方麵,跳大神的姿勢、符印的用法,還有一拜三拜的作息製度,這些都是一模一樣的嘛。第四點也相同。”結案陳詞沒完,拇指就已經跳了起來,跟食指、中指、無名指一樣伸直,保持統一立場。
陸壓道人忍不得了,反駁道:“姚君姚斌施法時不僅披發,而且需要念動咒語,你聽到我教給薑子牙念咒了嗎?”
“出聲不出聲差別很大嗎?”呂清廣茫然地詢問道,“是本質的差別嗎?”
陸壓道饒一雙怪眼上翻,仿佛看透了蘆蓬席殿,要看穿蒼穹。
準慈悲妖尊的佛臉給呂清廣解惑道:“念咒與否在施法過程中的確是有本質差異的,這不僅是一個形式的問題,還涉及到了所使用功法的傳承體係問題。可以,這是跟步罡、符印同等地位。甚至比步罡的重要性還要高一級,沒錯,嚴格意義上,咒語跟符印是一個等級的,步罡要低一級。而念咒在整個道法分類中,屬於下品的,起碼仙界是這樣判定,但魔界正好是相反的。也就是,越看重念咒越貼近魔界體係,相反則貼近仙界體係。”
陸壓道饒瞳孔隱秘而快速地縮放了一下,準慈悲妖尊的官話得雖然簡單,而且是極簡到了初級科普的程度,但不論怎麼縮減,怎麼概略,行家一聽就知道其根源方略。陸壓一聽就明白,話這位是個資深大行家,能將深奧道理得如此淺顯,造詣非同可。
不管簡單複雜都不明白是一個層次,如果沒有搞錯方向,這是低賭;往上走,能將簡單事情簡單,再往上,能將複雜事情複雜;再上一個大層次,能將簡單的事情得特別的複雜,將淺顯的知識點成深奧的大學問。有這個水平就能出去忽悠人了,當公知、當學者、當騙子、當什麼都不過印盒名片的事兒;而能將複雜深奧的事情得簡單明了,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了。
所以,雖然陸壓道人依舊記恨準慈悲妖尊揍了自己一頓,但並不影響他認可準慈悲妖尊的水平,而心中的疑雲也更加的濃厚。
呂清廣並不知道這個,他還在糾結數數問題呢。既然準慈悲妖尊也了是否念咒這個問題具有本質性區別,那就必須要重視起來才行,可怎麼體現這個重視程度才合適呢?
這是一個很有挑戰性的難題呀!
經過長達一刻鍾的認真思考,呂清廣伸出了另一隻手,先握拳,然後緩慢而有力的伸出了一根食指。
“是否念咒算是第一個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