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人中,他隱隱記得,就有這個叫做無塵的人的身影。
那一次,他出門辦事,恰好就看見了這些魔教的人,他便裝作什麼也不知,暗自觀察他們的行徑,而這個叫無塵的人,明顯就是魔教的總頭,至少,也有著不可忽視的權利。
可如今,他卻混進了連雲莊,不出所料,無塵這個名字,也不會是真的。
思索間,康伯走了進來,恭敬地開口,“公子,江小姐已經在別院侯了您好幾日了。”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江沉月的事,那一日他得知龍雪吟被救回,便匆匆趕回連雲莊,之後又因為身體不適,一直待在莊內不曾出門,沒想到竟然將她給忘了。
“給她去一封信,讓她先回天正山莊吧。”想了想,他隻覺得沒有去見她的必要,況且武林大會馬上要繼續,作為江嶽的女兒,武林大會的籌碼,她不能缺席。
“公子,容老奴說一句話,”康伯終於忍不住,想要說出他的看法,“江小姐是江盟主的女兒,若你和她聯姻,對連雲莊有利無害。”
康伯的提議,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康伯在連雲莊待了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康伯,我自有思量,你先按吩咐辦事吧。”他交代完,就擺了擺手,康伯明白了他的意思,隻能按吩咐退了出去。
擬好書信,康伯小心地將它折好,派人送去了別院。做好這一切後,他歎口氣,看著院子裏的青鬆,老氣混濁的眸子裏閃現了一絲精明,讓人琢磨不透。
這樣做,雖然不忠,卻是出於對連雲莊的考慮,既然公子不願意做,他隻能違背他的意願。畢竟,他做這一切,全是為了連雲莊,為了他。
上官雲瑾獨自坐在書房裏,還不知道所發生的這些事,他拿起手中的畫筆,在紙上輕輕舞起筆來,漸漸地,一個人的輪廓大致地顯現了出來。
他停了筆,看著那畫微微有些失神,而後又重新提筆,繼續勾勒起來,直到那人的模樣清晰地顯現出來。
他看著那人,嘴角浮現了一絲苦澀的笑。
一副畫畫完,他小心地收起畫卷,將它掛在了牆上,細細觀摩。
“公子,”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他收回眼神,慢慢轉身,看向那道角落裏的影子,啟唇問,“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那人回答,接著上前,畢敬地呈上一封書信,解釋道,“全在裏麵了。”
他接過來,而後揮了揮手,那人的身影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房間裏,不留一絲痕跡。
打開信,他想知道的內容便一字不漏地呈現在他的眼前,他一覽,頓時了然於胸,便揭開了燈罩,一封信在火焰上瞬間便被吞噬得隻剩灰燼。
轉眼間幾日過去,在匆忙地趕了幾日路以後,任玉琅一行人終於和琅牙教教眾彙合,眾人在門口迎接,整齊地跪了一地。
任玉琅負著手,隨意講了幾句話,便讓眾人起來。蠱娘見了她著實高興,便走到她身邊,領著她進門。一路上噓寒問暖,惹得她好笑。
談到高興時,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便問,“蠱娘,我的教印和水沉香,你放哪裏了?”
“教主,都在老身這裏放著呢,您不必擔心,等安頓好了,我就給您送過來。”
聞言,她開口,“不必等我安頓好了,你現在就把水沉香給我拿過來,我有急用。”
蠱娘不禁有些詫異,圍著她看了一圈,擔憂地問,“教主,您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她搖搖頭,否認,“我沒事,你快去拿過來吧。”
見她如此急切,蠱娘也不敢再耽誤,隻好立即回房去取東西。
趁這空閑,她回頭看了一眼跟著的教眾,卻沒發現薑元乾的人影,便問道,“左護法呢?”
“回教主,左護法昨日起就沒見著了。”一教徒回答。
聽及此,她大概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大概是薑元乾怕她回來以後會找他算賬,所以提前逃走了吧。
她暗自冷笑起來,下了命令,“全教追繳叛徒薑元乾,五湖四海教眾不得徇情!”
命令一下,全教躁動起來,他們本以為教主會仔細調查此事一番,可她直接下令追捕,足見她有多麼強的手腕。
薑元乾的事情一過去,蠱娘就將放置好的水沉香給送了過來,她拿起水沉香,兀自回了房,思量著該如何將這救命的藥送給賈雲。
可山高皇帝遠,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江沉月,她不知自己該以何種身份再去麵對他。
有些事,說一次就夠了,更何況是她這種已經被感情拋棄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