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馥給他出的主意裏,其中有一條是在長跑賽上,讓人掛著二十尺的繡品跑,料子不一定要太好,但顏色必須要亮眼,且以蘇州特色為題。陸學文不理解的點在於他們參加的明明是金陵的長跑,為什麼要以蘇州為題。
“到那時,金陵人看跟金陵有關的東西早就膩煩了。且您是參與此次賽事的蘇州商號裏唯一主推繡品的,沒有蘇州同行的比較,在外人眼裏,陸家就是蘇州繡品的代表。”這樣不好麼?
陸學文恍然大悟。
除此之外程馥還讓他安排幾個手藝中上,年輕嬌美的繡娘當日穿得美美的在商位上坐鎮,不收錢教遊人繡一些簡單有趣的圖樣。不需要展示獨門繡藝,側重點放在圖樣的趣味上。能引人注目就是成功。畢竟陸家不是靠這一兩日的盛會為生,陸學文要的是借此來個大翻身。
“其實關注繡活的大多數是女子,若是有繡活好的美男子在場就更事半功倍了。”程馥撓撓鼻子,目光自覺地扭向旁邊的吳纓,腦補吳大美人嫻靜地坐在那做繡活,真是賞心悅目呢。
“轉過去。”吳纓瞪她。
三人就這次賽事細細討論了半日,陸學文把自己想問的都問了,也讓人仔仔細細地記錄下來,過幾日帶回蘇州準備。
“我怎麼聽說你在找秀坊?”吳纓從樓上往下看,陸學文心情甚好地進了馬車。
“陸家在蘇州,不合適。”她這次要求的量比較大,活也要細,以陸家現在的忙碌,怕是不能在短時間內交貨。而金陵好的秀坊並不少,她可以同時包給三四家,省時省心。
“我說,你那小酒館讓我也入夥吧。”吳纓轉身,挨著窗邊,手裏把玩著腰間一串掛飾。
程馥擱下手中的筆,“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開酒館麼?”
“你喜歡寫話本?”吳纓隻知道話本都是她起的底稿,程寒負責完善,現在貌似程寒也忙不過來了,讓漁北書院的窮學生們代寫部分,程寒給的酬勞還挺高的。
程馥白他一眼,“因為我沒錢。”
“嗯?”這跟錢有什麼關係?沒錢怎麼可能在京城開起來。當然,他上一次去京城還是好多年前,並不知道京城的“有間酒館”是多麼的小。
“我起初想開的是茶館啊。”
吳纓挑眉,這確實比小酒館投入要高。
開一般的茶館,收入不怎麼樣,還容易淪為三教九流幾文錢坐一天的場所。開好點的嘛,那就是無底洞。程馥當初隻是顧家不受寵的小姐,確實沒這麼大本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開茶館?”吳纓抓住重點。
“其實還有別的,不過最近實在太忙了,待長跑賽過後咱們再細談。”現在又是兩河軒的長跑賽事宜,又要顧著小酒館,京城的那邊的進度也要跟,她的精力吃不消。
吳纓見她解釋,有些急,“我不是攀著你幫我賺錢,我是……”
程馥打斷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覺得我這個人還不錯。”
“……你明白就好。”吳纓鬆了口氣。
“別想這麼多,我也很喜歡你。”她跟吳纓這輩子隻能是合作者、朋友或者親人。
吳纓懂她的意思,心下歎息,這樣就很好,這樣就足夠了。
兩人說話的檔口,原先下樓拿糖果吃的駱行突然上來,正色道:“馬小東出事了。”
他這邊話音剛落,吳纓的小廝也跑上來,沒留意到幾個人神態,焦急道:“溫少夫人來了。”
吳纓蹙眉,怎麼事情都湊一塊了,倒是小姑娘鎮定,“你下去應付吧。”
“我很快打發她。”好長時間沒關注吳家的消息了,他都幾乎要忘了這群人,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找上門來。
吳纓走後,程馥問駱行,“怎麼回事?”
“在樓下碰到錢山派來的人,馬小東上工路上被姚黎玉的人堵了,現在傷得起不了身。”
“請大夫了沒?”
“來人說已經請了,不過今晚馬小東怕是不能上工。”報信的人說馬小東被打得渾身是血,牙齒也脫了兩顆,現在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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