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養豬區,他們又輾轉到雞場,程馥抓起一隻小雞崽,對莊子的工人道:“千萬要注意候鳥,它們可能會把從其他地方帶來的病毒傳染到咱們的雞身上。你們要謹記,大棚完工後立即把雞分為小股,隔開飼養。若是出現無端病死的,整窩不留,燒成灰燼。”焚化爐是較早完工的養殖場設施之一。
程馥見莊子上的夥計都有些猶豫,耐心道:“無端死掉的雞誰知道帶有什麼病,若是你們吃了,有個三長兩短,如何跟家裏人交代?話又說回來,就這麼貪嘴嗎?嚴管事沒少你們工錢三餐,你們餓那幾隻病雞算怎麼回事?”
幾個人心虛地低下頭。
主要是打小就窮怕了,自從來到兩河軒後日子才過得像個人樣,前陣子又得了可謂改變命運的一大筆錢,他們還有些不真實,早已滲透進骨子裏的一些觀念短時間也還未轉過來。
“東家,我們不敢的,您放心吧。”小姐那麼嚴厲,其實也是為他們好。
吳纓補充,“非但你們不能吃,也不可以給別人、別的動物吃。”
嚴興生難得有些著急,“人命關天,人命關天。”
“是是,我們曉得。”
身世風波後,程氏兄妹的風評出現了兩極化。加上長跑賽收尾工作結束,兩河軒沒再頻繁與其他合作商往來,忙著自家的產業。金陵的商業氛圍又恢複了長跑賽之前的模樣。兩河軒的刻意低調,讓這三個字漸漸不那麼容易被人掛在嘴上了。
九月初,一個利於喬遷的吉日,程氏兄妹正式與水門街程家小院告別,搬進了外表樸素,內裏奢華鋪張的程家大宅。這天,水門街所有街坊都領到了一份喬遷禮物。但因兩兄妹都不喜歡擺宴席,所以隻是請幾個熟人在新家裏吃了頓午飯。
柯祥喝了一杯酒,熱氣上頭,“聽說了麼,朝廷在太華山抓了好些人。周家的家主昨天夜裏被咱們薛知府請進衙門,現在都沒出來。怕是麻煩咯。”柯祥走南闖北,不用刻意去聽,消息會通過形形色色的人嘴,傳進他的耳朵。
周家在金陵也是大族,眼下家主都被拿了,可見不是小事。吳纓自從離開宗家,一門心思做個安分守己的生意人,充實又自在,如今是半點都不懷念高門大戶曾經給他帶來的榮光。現在聽這些,心態跟柯祥多少像似,看熱鬧罷了。
“周家怎麼也不去活動活動?”吳纓也就這麼一說,他猜測周家應該是沒活動下來。
“太華山有什麼?”程馥眨巴著好奇的眼睛。
“太華山一帶有礦脈,朝廷捂了好些年。”程寒給她解釋。
程馥這才恍然大悟,嗬嗬兩聲,“跟皇上爭利啊……江南……厲害,佩服。”雖說早就知道世家保持揮霍無度的體麵,靠的不止是逐年縮小的祖產,那些上不得台麵的營生,也是不少家族維係富貴生活的主要經濟來源。可她沒想過這麼快就出事了。
私挖礦脈,本就是隨時掉腦袋的營生,在被朝廷發現之前見好就收並清理幹淨手尾,是明智之舉,她也相信有人這次逃過一劫。而那些跑不掉的,多是因為貪婪和不把人老趙家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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