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是臨近傍晚才進的城,因為迫不及待想見到小姑娘,沒有直接去程家新宅,而是到路程較短的兩河軒碰運氣。結果對方還真的在,隻是那張小臉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小姑娘很顯然哭過,眼睛紅紅的,嚇了他一跳。
“走吧,回家再說。”程馥不想在人前丟人,拽著他的衣袖就往外麵拉。
“哦……”
廣植與駱行綴在後麵,兩人都沒吭聲。駱行忙著關注自家主子,廣植則分心關注了一下身邊的駱行。
這個人他見過。
程馥不知道徐野會來金陵,所以對方突然出現,她是驚喜的,甚至高興得忘了問他同行的大叔是誰。
徐野得知是因為程寒又“識相”地不在金陵過年,甚感欣慰,“很好啊……”不過小姑娘的神情也有點可憐,“我的意思是我陪你放煙火,守歲。”
事已至此,程馥當然也不能繼續想著不愉快的事,於是歪著腦袋好好打量起徐野來,將近一年未見,這人真是越來越好看了,難怪京城高門大戶都想把女兒嫁給他。
徐野也在看她,不算愛笑的自己,此時臉上情不自禁地揚起笑意,有點傻氣。
進了程家,小姑娘才意識到怠慢了廣植,於是好生給對方賠了不是,又吩咐下人去安排客院。廣植本就沒在意,他先前同徐野進兩河軒,瞧見小姑娘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來的不巧,她估計正好遇著什麼事。後來得知是程寒去拜訪名士,不在金陵過年。他的感受隻有憐惜。
這對兄妹不容易。
“還是初二回去。”徐野把披風解下來丟給白居,發現小姑娘一直盯著他看,有些不好意思,聲音也輕了,“四月就來。”
程馥眨巴著眼睛,“同知的任期也是三年麼?”
“看我心情。”徐野一臉理所當然。
程馥嗬嗬兩聲,心道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有些人做官就跟做著玩兒似的。
京城
聽說翰林院給徐野上了病假折子,承啟帝特地把徐則找來問話,得知對方又給兒子開後門,放那小子去野了,承啟帝氣不打一處來。
“裝病的招數都出來了,這是欺君,欺君,你們知道嗎?”
徐則跪在下方,“臣知罪。”
“你知罪個屁。”
“不是,臣真的知罪。”徐則強調,皇上您怎麼就不信我呢。
“那你是想被革職?”承啟帝閑閑地端起茶,吹了吹。
“臣謝主隆恩。”
承啟帝眯起眼睛,怎麼聽對方口氣,好像有點輕快。
“做你的春秋大夢。”
小酒館的年禮是一套多人戰棋和男女各一雙羊毛手套。乍聽之下平平無奇,但程馥的心思又怎麼會簡單呢。首先戰棋是她回憶上輩子玩過的遊戲,結合冷兵器時代的特點改良並增加了複雜性,又在製作工藝上下了大工夫,要不是技術主要是她提供,又是跟老關係戶合作,估計一套成本下來,小酒館要虧不少錢出去。
同樣的,羊毛手套是她讓管事提前從北方收羊毛運到金陵,又請了好幾個擅編織的作坊趕工,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了幾千副手套。如今小酒館的知名度越來越高,“滿上”的客人更遍布江南各地。他們的年禮也不能再小家子氣,僅滿足金陵的客人。若說中秋禮盒是意思意思,那麼年禮則上心多了。
“我又沒份?”徐野看到廣植都有年禮,就他沒有,有些鬱悶。撇開他對小姑娘的心意不說,小酒館送出的禮物和售賣的衍生品他都很喜歡啊。可除了收到月餅之外,旁的一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