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還有最後一口氣,廣植想立即逼他交代背後主使,結果他藏在遠處的同夥發了瘋似的朝他們一通狂射,隻為分散他們的重心。而這種訓練有素的搭救手段,也確實成功絆住了駱行和廣植。倒地的弩手一直在駱行的腳邊,被同夥用掛了鎖鏈的鉤子硬生生鉤著從屋頂拖下去。本就深受重傷的人,被鉤子貫穿身體後,給屋頂留下了一條長且寬的血痕。
“這次沒得逞,他們還會再來。”程馥坐上馬車,一絲一毫懼怕的情緒都沒有。
“就怕他們不來。”程寒目中一片冷意。
吳家大房總算等回了傷勢未愈的吳子琪。不過誰都沒敢聲張,在此之前,郭氏特地把吳子琪院裏的人都清理了一遍,又加派了護衛。為的就是盡最大可能不讓吳子琪被掉包回來的事傳出去。
吳真真找過徐野後,沒有得到吳家所期待的息事寧人,吳令佐和郭氏便走了這一步。當然,這事不會就這麼了結。畢竟吳子琪不可能一輩子躲躲藏藏不見人,而薛有誌也不可能讓案子拖上十年八年。想要吳子琪擺脫這個麻煩,現在就得布局起來。至於徐野抵觸,吳令佐認為既然在金陵這個地界上,很多事可由不得他自己做選擇。
臘月二十九,金陵城裏裏外外都一片年節的喜慶。程家兄妹沒有因為殺手的威脅而閉門不出,他們甚至還大咧咧地去了城東人流密集之處。
“駱爺放鬆點。”小姑娘遞上一份熱乎乎的小吃。
“誰最想你們死?”駱行顯然沒心情吃什麼東西。
小姑娘把吃食交給身後的聞香,對他道:“那可太多了,反正他們不來,我也終歸要找他們的。”
駱行瞅了瞅四周,沉聲道:“他們所使用的弩箭我曾見過,並不是尋常之物,每個匠人身家性命都捏在天家手上。能得到這種兵器的絕非等閑。”他非但見過,這個東西還曾經伴隨他身側多年。
“張晚晴。”程寒覺得讓他猜下去,估計全天下都是他們兄妹的仇家了。
駱行並不清楚張晚晴是誰,有些摸不著頭腦。
跟豆花攤大娘和燒餅攤大嫂打過招呼,一行人繼續往前走,程馥這才吭聲,“我以前有個婚約對象,他喜歡其他女子,我因妒生恨,把那女子騙至隱蔽之處下殺手,結果被那婚約對象發現,沒能得逞。你說他們恨不恨我?”
駱行瞪大眼睛,然後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兄妹齊刷刷地抬頭望著他,一臉單純,旁人看在眼裏心都化了。
“你說說你平日裏精明得跟老妖怪似的,怎麼就讓人給算計了呢。”駱行搖頭,“所以這個張晚晴是誰?”
程馥剛想辯解自己不是老妖怪,手被拉了一把,避開了橫衝直撞的幾個小孩。
“看路。”
少年別扭的樣子實在很有趣,程馥突然想調戲他,隻不過此時氛圍不合適。“本朝右相的孫女,如今的燕王妃。”
駱行倒沒有驚訝,斜了眼小姑娘,“行吧。”
“後悔賣身了?”
駱行看著她那張歡樂討喜的臉,心口有些荒涼。寥寥幾句的背後是多少艱難委屈。他這時才真正明白,為什麼有一個這麼好的出身,最後還會淪落到改名換姓遠走他鄉。
“多大點事兒啊。”駱行跟聞香要了串烤素丸子,一口塞兩顆。
城東過了午後人就少了,鋪子也陸陸續續歇業,初二以後才會重新熱鬧。程家一行人是隨著熱鬧的收攤潮離開的城東。
回到家,徐野脫了外衣,隨意搭在椅子上,然後往床上一倒,卷了被子蒙頭就睡。沒過多久,房門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有人輕手輕腳地進來。他感覺到對方已經到床邊,卻沒有起身的意思,依舊裝睡。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很快讓他後悔。
有人爬上他的床,掀開被子鑽了進來,然後貼著他的背拱了拱,一隻手環住他的腰。徐野往裏挪了挪,對方也跟著挪,反正就是死活要貼著他。
忍無可忍,他終於掀開被子坐起來,瞪著嬉皮笑臉的小姑娘,“我這個年紀很多事把持不住。”
哪知小姑娘打蛇隨棍上,怒了,“哈,承認了吧,我就知道你在京城肯定有花頭。”
“我……”這哪跟哪?
“可憐我以後的孩兒有這樣一個爹。”捂著小腹,紅了眼睛。
徐野要瘋了,“不是,我沒有……”
“孩子,娘跟你說,不要相信長得好看的人。你娘我就是被美色所迷,才遭了你爹的道。”小姑娘一本正經地對著自己的小肚子說教。
徐野又氣又想笑,最終不得不認輸,冷戰結束。
“孩子他娘,你知道懷上孩子要先做什麼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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