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內應當有結果。”當著殺手的麵,說半個月是為了讓他們稍微鬆懈,這對於範雨幾個接下來用刑有幫助。
“她知道你這些準備麼?”程寒手頭上到底有什麼實力,估計作為妹妹的程馥都一知半解。這個少年,生了張牲畜無害的皮囊,按了顆冷漠薄情的心,因經年累月刻意掩飾,後者被藏得嚴嚴實實,輕易不露。
“我們兄妹總不能靠你一輩子。”有的路隻能自己一步一步去走,看山過山,看水淌水,都是必要的經曆。
嘖,小鬼頭學會顧左右而言他了。徐野想敲他一頓。
“回去吧,我搜漏網之魚。”少年摸了摸程馥送他的那把匕首。
程寒欲言又止,想說範雨也派了人出去,應該問題不大。就算又讓對方跑了,也不打緊。但徐野的目光變了,整個人像是與寒夜融為一體,沒有給他說明的機會,越過高高的圍牆,沒入外麵的黑暗中。
廣植追了半個城池,總算看見了對方的身影。他跟駱行想法一樣,不打算留活口,所以近身後直接朝對方後腦勺一棍下去。對方因為察覺有人跟蹤,心浮氣躁,忙著逃命,被近身了才知道,廣植的棍子下去時,他腦袋盡力偏了一下,雖然還是被敲破了頭,但避開了頭骨碎裂的下場。
不過他始終是個弩手,逃命功夫再了得,放弩的手速再快,被近身後也難以發揮優勢。廣植不會讓同一個人在自己手上逃兩次,也所以棍子轉了圈,分成兩截,來自金屬的暗光在夜色中就是催命符,最終直直地沒入對方胸膛。
範雨的人搜到此處時已是半個時辰後,死去的殺手明顯被搜過了身,弩也沒了蹤影。他們在死者身上摸了一遍,沒有發現其他有用的線索,隻好先把屍體帶走。
這是搬入程家大宅頭一年,下人多了之後,兄妹倆真真是實現了四手不動,就等吃飯的舒適。程馥等到年前最後一天,也沒等到翁齊敏的年禮和消息。要說不擔心是假的,也不知道對方這半年發生了什麼。不過她之前就讓高升關注翁家的一舉一動,若是真有什麼情況,高升會見機行事。
和樂融融地吃了年夜飯,程寒命人把庫房裏的煙火都搬出來。他這兩天都戴著那頂帽子,走到哪兒都顯眼得很。發號施令自帶一種介於男孩和女孩之間的憨態。
“哇喔~”一朵煙花在天空炸開後,小姑娘發出歡呼。
徐野點了兩根煙花棒,遞給小姑娘。
“我不要,我怕炸手。”
程寒嫌棄,“膽小如鼠。”
“哈?我膽小?”小姑娘炸毛,從徐野手中奪過煙花棒,要往小哥哥衣襟裏塞,“你膽子大是不是?”
得,又鬧起來了。
……
大年初二一早,徐野和廣植在城門口辭別了小兄妹,快馬加鞭地趕回京城。他們前腳剛離開,範雨就驀然出現。不知是她太擅長隱藏還是生得過於平庸,她從何處來,無人知曉。
“您猜得不錯,是張家所為。”
那種弩是軍中之物,這幫殺手也是軍中出來的,原因待查。按理說,無論是文臣張相,還是這些被清出軍營的人,都不太可能私藏這類兵器。一經發現,就等同於揭皇上的逆鱗。但這些殺手指認的幕後主使的確是張家,所以目前隻能猜測,張家可能私下持有製造圖。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張家跟匠人有直接或者間接的聯係。這些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有結果的。
“可有交代是張家何人指派?”張家龐大,未必就是張相的手段。
“張家大夫人。”
這下很多事就清晰了。之前京城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裏,但凡跟他們兄妹有關的,似乎都有有一雙手在刻意扭曲,推波助瀾。若不是徐野早有安排,及時化解對方手段,他們兄妹在京城估計成了十惡不赦,人人得而誅之的敗類。
程寒有理由相信,這雙手來自張大夫人。至於張家其他人知不知情都不重要了,張相爺何許人也,能爬上右相之位,壯大張家,可見其本事。張大夫人的所作所為,沒有他的縱容,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步。
張晚晴這個皇家兒媳表現得越優秀,皇上對她之前的過錯就會越來越寬容,也許終有一天會淡忘,會認為她才是最合適的,甚至會慶幸心愛的兒子娶的是她,不是顧長煙。於張家來說這自然是好事,他們都希望這塊汙點被徹底抹去。
也所以,程家兄妹的存在,是張家一切向好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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