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監丞留步。”趙燕然出現在旁邊的花徑上。
徐則淡淡地行禮,“睿王殿下。”
趙燕然想起來,春宴那天出事後,徐則父子都在永福宮,且徐則當時的態度有點奇怪,“不知本王哪裏得罪徐監丞?”回回碰麵對方都明顯的疏遠。
“不知睿王殿下何出此言?”
趙燕然笑道:“徐監丞見本王跟見仇人似的,本王好奇罷了。”
徐則心下嗤之以鼻,乳臭未幹的小子也配當老夫的仇人?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麵上卻畢恭畢敬道:“王爺贖罪,微臣對您並無半分不敬,隻是微臣隻有一個兒子,實在擔心武定郡王府又要托您當說客促成寧徐兩家聯姻,微臣實在惶恐,犬子空有皮囊,配不上郡王府千金。”
趙燕然預設了一堆對方的說辭,準備一一把對方堵得啞口無言,誰知對方竟沒按他的思路走,反而將他之前的衝動行為又翻了出來,這就尷尬了。
“此……此事過去就過去了。”他也覺得徐野配不上寧穎。
徐則佯裝釋然,拱手道:“那王爺若沒有其他吩咐,微臣還有公務在身……”說著要走。
“慢著。”趙燕然再次阻攔。
徐則剛剛邁出去的腳步停下,一臉莫名其妙。
趙燕然背著手繞著他走了一圈,最後在他身側停下,“三年吏治改革,怎麼父皇獨獨交與你主持?這上頭不是還有兩位相爺麼?”
徐則平靜道,“微臣不知。”
料到對方會裝傻充愣,趙燕然也不氣,“徐大人可知千古以來,佞臣都沒什麼好下場。”
很顯然趙燕然把張相爺不能參與吏治改革的原因認定為是徐則從中作梗。
談私家事,他還能和顏悅色,但議論朝政就不同了,影響的不是他一人,於是徐則寡著臉沉聲道:“微臣是忠是奸皇上自有判斷,反倒是王爺您既不在朝堂,突然關心朝政是有什麼打算不成?”
“你……”趙燕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惹禍上身了。
徐則接著說:“睿王殿下您都得償所願了,還想要什麼?您若是覺著日子清閑,想要更多,那您該找皇上,而不是在禦書房外攔我。”
趙燕然成功被他激怒了,“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徐則笑了,“王爺您這幾年變了很多。”蠢不自知。
廣植在宮門外等到了徐則,見好友僵著一張臉,有些好奇誰惹著他了,畢竟隨著官位越來越高,徐則愈發如魚得水,很難有什麼事能讓他臉色這麼難看。
以前兒子在京城,還有人陪他一塊下館子,現在兒子去金陵了,隻有廣植大發善心關愛空巢老人。徐則趁上菜的間隙,絮絮叨叨地把趙燕然攔他的事給說了。
“我聽人說過四皇子聰穎,怎麼現在跟個蠢貨似的。還有那個張相爺,他都坐上相位了,多一事少一事有分別麼?吏治改革讓他參與又如何,辦得再好也還是相爺,也不能封爵位,這是鬧什麼?越來越糊塗。”
“再說了,事也不是這麼辦的,哪有人大張旗鼓這麼探話的,是瞧不起你呢還是瞧不起上頭那位。”
徐則在對方的譏諷中回想以前的趙燕然,能裝傷蟄伏瞞騙天下人,隻為查清刺殺自己的幕後主使,還逼太子處置太子妃……這樣的手腕哪裏該是個蠢貨。
再看他這幾年的所作所為,徐則覺著用不著程家兄妹大費周章,趙燕然就先被自己的愚蠢給害死了。
“快吃,待會兒上北望軒一趟。”
廣植聽說能去見小姑娘,也就把老趙家的糟心事拋之腦後。
采育在門外敲了四下,聽到徐則的聲音才打開門進去。
“程小姐去翁家了。”
徐則唰地站起來,飯也顧不上吃了,拿起帕子隨意擦了擦,“邊走邊說。”
廣植也嚇了一跳,丟下碗筷,“這丫頭。”
“……下了畫舫後程小姐去首飾鋪,正好翁家幾個親眷也在,他們話中對翁小姐諸多冒犯,惹惱了程小姐。”
“動手了?”
采育搖頭,“並未,程小姐還算克製,隻警告了那幾個人就回北望軒了。”
“沒過多久,她就拿著一封信和一塊玉墜帶著不少人重新出門。跟著他們的人確定方向是翁家。”
“信?”
采育麵癱臉有了點變化,“隔著遠沒看清,不過信封上的字跡像是少爺模仿翁小姐筆跡偽造的。”得虧他從小陪著徐野長大,對對方的小手藝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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