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您何德何能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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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少竭要調兵,必須經過他的上官呈報,再由承啟帝批令。

“你調兵做什麼?”承啟帝打量徐則。

“兵符不是不能給你,可你若什麼都不說,徐妃這個名號要綁一輩子。”

徐則不是什麼老實人,臉皮厚得很,這種調侃對他來說不痛不癢,“造反。”

承啟帝嫌棄,“你連當個文官都散漫,造反這麼累的活兒,你要幹早幹了。”

徐則嘖了聲,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除了兵符還得有明令,你總得讓朕寫個理由吧?”承啟帝時常懷疑自己根本不是什麼皇帝。

不得已,徐則上前一步,湊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隻見對方的神色由輕鬆轉向凝重,再到憤怒。

“誰?”

徐則為難,“不是臣不願意說,而是現在證據太少,告訴您就等於臣事先給您上眼藥,不合適。婁少竭和黃雀的能耐不需要臣多言,您再等等,很快會有結果。”

“你怕朕偏袒?”

徐則沒心思跟他抬杠,“行吧,這兵臣不調了,臣這就去把大理寺的人召回來。”手頭上要查的案子多得很。

婁少竭拿到兵符和調令就立即出城趕到京郊大營,穀考正好當值,於是兩人帶著兵馬順著徐野的記號一直追到深山裏。不知是本來就沒有路還是雪把山道遮蓋了,費了好些工夫他們才在一片斷崖下見到徐野和大理寺的人。

地上躺了好幾個弩手,血液已經凝固,看樣子死透了。

“這些都是附近的崗哨。”徐野的脖子和腰側不同程度受傷,沒時間包紮,他催促穀考馬上繞過斷崖,把那邊的獵戶村包圍了,否則就來不及了。

婁少竭很擔心他的傷勢,可更怕夜長夢多。如果讓這些人隱匿,徐野的傷就白挨了。

穀考很快把獵戶村圍了個水泄不通,他這批兵馬既有最新的弩箭,也有讓異邦望而生畏的火器,甚至還有十名火藥師,對付獵戶村的人綽綽有餘。來的路上得知是徐野向大理寺舉薦的他,穀考便知這個案子跟張家有關。

壓抑多年的仇恨湧上心頭,他緊繃著每一根心弦,前所未有的專注,絕不允許失敗。

徐野確定他們能把事情辦妥,便先一步回了京。出來幾天沒送消息,小姑娘一定擔心壞了。

程馥確實寢食難安,每天都會問徐野有沒有消息,就連飯後消食的散步也故意走到前院,幼稚的想著沒準正好能碰到他回來。

“徐公子您回來啦……”

“徐公子您身上……天……”

值夜的小丫鬟還在慌亂中,徐野已經推開程馥的屋子,大步走進去。程馥這些日子睡得很淺,聽到外頭的動靜便起來了,然後就被一身風雪的人抱進懷裏。

“誰在外頭,快去請大夫,馬上。”她聞到了血腥味,哪裏還顧得上溫存。

“別趕我走。”徐野疲憊地撒嬌。

程馥把他扶到自己床上,“快躺下。”

小姑娘因為匆忙,大半衣襟敞開著,春色盎然。徐野慢慢別過臉,長歎一聲。程馥以為他是疼,連忙去找人拿藥箱,先把止疼的藥丸找出來。徐野看她忙碌,又歎了口氣。

“真沒意思……”看得見吃不著。

徐野身上幾乎都是箭傷,雖沒中要害,但也挺深。加之一路趕回城,已經不成樣子。有外傷聖手好評的老大夫一直忙到天亮才處理好。開了方子,又細細叮囑了一番,順道寬慰程馥不必太憂心,好生休養不會有遺症的。

大夫走後,小姑娘用熱帕子給他擦臉擦身,仔細避開上藥包紮的地方,“你想讓我當寡婦麼?”

“哪就那麼嚴重。”為什麼不管在金陵還是京城,他都覺得小姑娘的床最舒服,又香又暖又軟。

程馥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徐六,我決定……算了。”

“什麼?”徐野柔聲問。

程馥吸了吸鼻子,“隻要你和我哥哥都好好的,我不計較了。”

“他們算什麼東西值得你去拚命,憑什麼我寵著的男人要受這種苦。讓你這麼累都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一切到此結束。”

徐野輕輕為她拭去淚水,“他們不值得,你值得。”

小姑娘突然抓住他的手,一臉誠懇:“不管了,成親吧。”

徐野覺得傷口瞬間不疼了,“這種話你讓我說行不行。”別每次都搶你男人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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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徐則多言,婁少竭和穀考自然會把整個案子事無巨細地向承啟帝稟報。

那天,雪停了,禦書房裏隻有承啟帝、趙燕韜、徐則、婁少竭、穀考,伺候在側的隻有長順公公,再沒有外人得知他們具體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