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克沉默了,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房間裏逐漸沉寂下來,科恩搓了搓發寒的腿:“天氣越來越涼了啊。”隨手拿起木柴,添進火盆之中,火苗逐漸的旺盛起來,房間裏也隨之光亮。
垂頭喪氣的裏克,不經意的一瞥,表情頓時緊張起來,吃吃的指著科恩的背後:“血——有血,父親!”
“什麼?”科恩吃了一驚,慌忙移開身子,在他背後的木板上,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蔓延開來,詭異的紋路,似乎在組成模糊的字跡。
“快,拿火把來!”科恩的精神立即緊張起來,這是血字!
火把亮起的時候,流淌的鮮血停滯下來,組成一段隱晦的文字:“叛徒燃起火焰,巨口張開獠牙,沉默者喪失一切。”
“爸爸,這是什麼意思?”
“你先別管!”科恩皺起眉頭,目光巡視:“去,拿著火把在其他地方尋找,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字跡。”
裏克拿著火把轉了一圈,再沒什麼發現。
“叛徒,火焰。巨口,獠牙……”一個個詞語在科恩的腦袋裏盤旋著,貪婪的巨口早就被他認定為血骨,而沉默者又是誰呢?
我?
還是威瑪?
或者兩者都是!
最貪婪的一張將吞噬所有!
“奇怪,真的像您說的那樣奇怪。這不是真的鮮血。”裏克用手刮著血字,同樣沒有聞到任何的血腥味。
“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科恩越想越不對勁兒,開始在房間裏焦躁的跺起步來,忽然間腦袋裏靈光一閃。
叛徒和叛徒達成了交易,說明並不止一個叛徒。
最初他認為是血骨中的手下出現了叛徒,可是現在,他突然想到,萬一這兩個叛徒,一個在自己身邊,另一個在威瑪身邊呢?
而他們的幕後主使——正是血骨!
假如真的是這樣,當火焰燃起,莊稼化為灰燼,他們就不得不和血骨綁在一根繩子上,到那個時候,潛藏的叛徒趁機——
我的天哪!
科恩的額頭上浮現出細密的熱汗,開始瘋狂腦補,如果一場大火燒盡了莊稼,而黑石堡並沒有攻打下來,那麼後果如何?繼續回到幽暗潮濕的山洞中,像野獸一樣苟延殘喘?
與其那樣,還不如和威瑪站在一起,至少還有個棲身之地。
“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科恩咬咬牙,下定了決心,眼裏發出凶光:“血骨可比威瑪要危險的多!看來我們要先動手了。”
裏克有點兒委屈的說道:“你看,還不是要動手除掉他?反正我不去,我可沒這個本事。”
“說你是蠢貨,你還真是蠢貨啊!”科恩劈頭蓋臉的罵起來:“我真擔心我前腳死了,你後腳就跟著來!”
“那你說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提防血骨的可不止我們,除了威瑪,還有人!”
“誰?”
“嘿嘿,黑石堡啊!你以為他們的領主像你一樣沒腦子嗎?就算秋收的時候,他們都派出了城堡守衛,搭建了瞭望塔,警戒著一切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