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歌掙紮著想要退出這個有些灼人的懷抱,路塵寰馬上將她的掙紮的小手扣到自己腰間:“別亂動,如果你不想睡覺的話,我們還可以做點兒別的。”
路塵寰的語氣太過邪魅,楚笙歌馬上一動不敢動,身體僵硬得像是一座雕像:“我……不習慣這樣睡。”
她沒有說謊,從小到大她都是一個人睡的。這樣抱在一起,她根本睡不著的,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了呢。
“從今天起,你開始養成這個習慣。”路塵寰根本沒有要鬆開楚笙歌的意思,從第一次帶她回來這裏開始,他就想這麼抱著她了,好不容易等來今天這樣的局麵。如果不是考慮到她現在不是很舒服,早就將她吞到肚子裏連渣都不剩了。這樣相擁而眠,對於路塵寰來說,無疑是飲鴆止渴,完全是在挑戰著他的意誌力,可他就是不想放開她。
楚笙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可是早上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蜜色的胸膛時腦袋還是轟隆一聲炸開了。路塵寰的懷抱非常熱,透著些隱隱的危險。
剛剛楚笙歌動了一下的時候,路塵寰就醒了,看著懷裏的小人兒睡眼惺忪中帶著一絲驚詫有趣極了。路塵寰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早上一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冰冷的心微微暖了起來。
“早。”路塵寰的聲音帶著剛剛醒來時特有的沙啞,緊接著他溫熱的嘴唇貼上楚笙歌光潔額頭。然後綿密的吻落在她臉上,楚笙歌的身體甚至是知覺都僵在那裏,隱隱的害怕讓她顫抖得不能自已。
“早……”楚笙歌的手抵住路塵寰的胸膛,想要盡量拉開他和自己的距離。小小的身體往後縮著:“我……我要起床了!”
路塵寰覺得楚笙歌抵著他胸膛的小手實在太礙事了,將她的雙手拉上去,用一隻手固定在她的頭頂上方,已經燃燒得熾熱的唇,沿著她小巧的下巴一直吻到頸窩裏。想起床?那要看她一會兒還有沒有力氣起來了。
晨光微熹的房間裏一切都帶著朦朧的美感,可是室內不斷攀升的溫度絕對不是來源於陽光。女孩驚恐的尖叫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將房間裏的靜謐攪亂了,極致歡愉的氣氛像是潮水一樣,在整個空間裏掀起長久無法平靜的波瀾。
路塵寰將窗簾又拉上一層,然後把空調設定到更適合睡覺的溫度。床上的女孩還在昏睡著,在昏黃的燈光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楚笙歌睫毛上掛著的淚珠,細小晶瑩的像是用小錘子敲碎掉的金箔。路塵寰俯身吻了吻她紅撲撲的臉頰,楚笙歌皺著眉嚶嚀一聲,隻是將整張臉都藏進柔軟的枕頭裏,並沒有醒來。路塵寰笑著搖搖頭,走進來浴室。
楚笙歌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這實在是是出乎路塵寰的意料。周嘉年恨不得把女朋友的標簽貼到楚笙歌腦門上,卻沒有碰過她,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是因為太寶貝她,所以舍不得碰一下嗎?最好的東西就應該以最快的速度搶到手,這個道理用在哪裏都是對的。一想到周嘉年跟楚笙歌以前是情侶的關係,路塵寰原本柔和的表情瞬間肅殺起來。她現在完完全全是屬於他的,任何男人都不可以再覬覦,哪怕是在腦袋裏想一下都該被送到地獄裏去。
門鎖發出輕微的響聲,此時的路塵寰已經換了一套黑色的西裝,裏麵是一件淺藍色的襯衫,黑色的領帶,腕表上鑲嵌的鑽石跟袖扣交相輝映。他快步走到門邊,將門拉開。帶著仆人來整理房間的老管家嚇了一跳,少爺是要出門還是親自來給他開門的?
“你們下午晚一點兒再過來。”路塵寰忽然覺得這個公寓的格局有些不方便,開放式的設計毫無私密性可言。他不想任何人看到楚笙歌睡覺的樣子,更不想讓人打擾到她休息。
“是,少爺。”管家帶著仆人離開了。
路塵寰折回房間關了燈,然後輕輕帶上了房門。
房間裏的光線太暗了,楚笙歌醒來時有些搞不清究竟是什麼時間。她慢慢地坐起來,身上的每一塊骨頭似乎都被拆下來重新組裝過一遍,酸痛到完全使不上勁兒。
楚笙歌摸到床頭櫃上的台燈開關,暖金色的燈光像是沿著杯子緩緩流動的蜂蜜,充滿了整個房間。旁邊的位置已經冷掉了,說明路塵寰已經離開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楚笙歌沒想到男人做起這種事情是如此可怕——早上他如同精力旺盛的饕餮般,發瘋一般索取著她的身體,似乎永遠不知饜足讓她害怕。
最珍貴的東西沒有給予她的愛人,而是交付給了路塵寰。再加上那將她推入深淵的五百萬巨款,從沒有過的惆悵和羞恥感將楚笙歌完全吞沒掉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劈裏啪啦地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