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塵寰也做好消毒進產房陪產,楚笙歌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唯一的感覺是——疼疼疼。汗水早已濕透了她的頭發,原本紅潤的小臉也漸漸蒼白下去。路塵寰的整個心髒糾結到了一起,他的寶貝出了那麼多血,而且看起來就是痛得不行,緊緊握著他的手心裏全是汗,小手卻是越來越涼。
“寶貝。”路塵寰揉捏著楚笙歌的小手,想要將自己的體溫傳給她。
“阿塵……我……好痛……”楚笙歌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她記得生小哲的時候好像沒有這麼痛的,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撕扯著,真是痛到不行。
“寶貝乖,我在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堅強一點兒好不好?”路塵寰真是心疼得不心,沉聲問醫生:“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太太怎麼會這麼痛?”
“路太太,胎位有些不正……”助產士給醫生擦了下汗:“是難產。”醫生其實也很奇怪的,路太太的產檢一直是她在做的,前天還做過檢查並沒有胎位不正的現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忽然就這樣了。產檢時還好好的,是不是路太太受到了驚嚇還是刺激呢?”
驚嚇?刺激?家裏的人都慢聲細語的,連兒子現在都乖得不行,隻有那個該死的姚靜柔……路塵寰的眼神似乎是要殺人:“那要怎麼辦?沒辦法減輕疼痛嗎?”
“隻能盡量調整胎兒的位置,問題應該不是很大,不過路太太辛苦些是肯定的。”醫生被路塵寰看得直發毛。
“盡可能地減少痛苦。”路塵寰看著艱難生產的楚笙歌,她是他嗬護在掌心裏的寶貝,可是現在他隻能看著她被疼痛折磨,卻束手無策:“寶貝,乖,你是最堅強的。”路塵寰將額頭貼在楚笙歌被汗水浸濕的額頭,他的眼睛是被淚水模糊了,兩顆灼熱的淚珠滾落在楚笙歌微涼的臉頰上。
楚笙歌扇動了一下濡濕的睫毛——路塵寰是哭了嗎?她從沒想到驕傲如路塵寰——會流淚:“阿塵……我沒有……很疼……”楚笙歌死死地扣著產床,痛倒吸了一口氣。
路塵寰讓她的小手扣住自己的大手,真是個傻丫頭,都痛成這樣了,居然還費心思來安慰他:“我一直都在的,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別怕!”
“啊……啊……”楚笙歌配合醫生,醫生讓她用力她就用力,可是她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力氣了。
一聲尖亮的嬰兒啼哭聲覆蓋了產房中所有的聲音:“生了……是個小公主。”
醫生將嬰兒遞給助產士,給嬰兒做清洗。
“笙歌……笙歌!”路塵寰看著楚笙歌緩緩合上了眼睛,柔美的臉上一片慘白。路塵寰隻覺得心中一陣恐慌,那種像是要被末世的黑暗吞噬掉的恐懼:“寶貝,我們有女兒了,不許睡!我說,不許!”路塵寰隻覺得心痛難忍,她不可以離開他,他不許!“笙歌!笙歌!”
醫生看著監護儀上平穩地生命指征說:“路太太沒事兒,隻是昏厥了。”
他的寶貝都昏厥了,她居然說沒事兒?路塵寰無論如何也淡定不了:“你確定我太太沒事兒嗎?”
“路太太失血有些多,輸血之後休息一下就會好的。”醫生一點兒不敢馬虎地做好產後處理,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楚笙歌的心率血壓。
楚笙歌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旁邊的嬰兒床裏可愛的小公主睡得正香,肉嘟嘟的小手握成小拳頭,放在瑩潤如雪的小臉兒旁邊。自從楚笙歌難產掉了半條命,路塵寰就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成了貨真價實的男保姆,照顧楚笙歌這種事情,無論是仆人還是月嫂根本插不了手。經過一個月的精心調理,楚笙歌的氣色明顯好轉,臉上終於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