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晚上開始,趙富花就明顯的感覺得李春蘭不對勁,以前李春蘭可是傻大方,別說是夾走她一個雞蛋了,像是自己和老娘上門,李春蘭肯定會重新起鍋,給她們下麵的,今天李春蘭這是怎麼了?
李春蘭唇角含著笑:“石叔叔要吃飯,你們有事嗎?”
趙富花母女看向石景寧,果然對方就要動筷子了,她們兩個敢跟李春蘭鬥嘴,卻不敢在石景寧麵前放肆,趙媽媽陪著笑,“原來這是給石幹部做的,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趙媽媽拉著趙富花就要走,趙富花卻不甘心,“媽,你不是說家裏沒有鹽了麼?”
趙富花衝著李春蘭伸出手,“把你爺爺的鹽罐子拿來!”
李春蘭想了想,村裏邊的人,缺了什麼東西,都會在鄰裏之間借一點,她要是一下把口子紮死,就顯得太絕情了,“鹽罐子不能給你們,我爺爺還要用,倒是可以給你們勻一點兒!”
這話沒毛病,趙富花還想說什麼,卻被趙媽媽拉住,她隻好悶悶的閉上嘴,看著李春蘭把鹽末倒在一張粗紙上,給她們包了一小包。
拿了鹽包,趙富花卻不知足,把鹽包在手裏掂量一下,“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這一點東西夠幹什麼?”
李春蘭柳葉眉一挑,“怎麼,還看不上?”
她伸手就從趙富花手裏拿過鹽包,利索的打開,把裏麵的鹽抖回罐子裏,輕鬆的說,“那正好,留下來我爺爺還能多吃幾天!”
趙富花氣得手抖,她就是嫌少,又沒有說不要了?
旁邊的石景寧忍俊不住,唇角上揚,帶上了笑意。
趙富花卻沒有那麼好打發!
隻見趙富花眼珠子一轉:“春蘭,聽說現在村裏的羊都放在村東頭地窩子裏邊?”
昨晚上幾乎半個村的人都被動員起來趕羊,這件事沒什麼好隱瞞的,李春蘭大大方方點頭,“是啊!”
“哎呀,那些羊可肥,要是有一隻熬湯就好了,這天寒地凍,老李爺沒有牽回來一隻啊?”趙富花話裏有話,試探著李春蘭。
李春蘭差一點被她逗笑,李爺爺雖然是村裏邊的飼養員,可是這些牛羊可都是村裏的財產,要是私自宰殺,那就是盜竊公共財物,這個罪名可不輕!
“你想牽你去牽啊,我爺爺可不幹這種目無法紀的事兒!”剛好這時走到了門口,李春蘭讓出趙家母女,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
“咦?”趙富花被關在門外,差一點撞到鼻子,很是生氣,反身就要去跟李春蘭理論,被她媽一把拉住。
“算了,這春蘭是吃了槍藥了,你在她手底下撈不著好,再說了石隊長就在她家,要是你做的太過分,姓石的跟村長告狀怎麼辦?”趙媽媽很討厭石景寧。
原來她跟李爺爺做鄰居,一年下來,從李家能順走無數東西,可是石景寧來了以後,總是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她看,趙媽媽不得不收斂偷雞摸狗的行為。
聽見老娘這樣說,趙富花消停了一點,悶悶不樂的往自己家走過去,“可是肥活都讓李家人給幹了,春蘭她爸是木工,她爺爺是飼養員,”
“明明老李頭隨便就能牽回來一隻羊海吃,憑什麼我們沾不著?”趙富花還挺生氣。
趙媽媽琢磨著,壓低聲音在閨女耳朵旁邊說:“也不是完全沾不著,現在羊都在村東頭,離咱們家挺近,而且今天下大雪,外麵沒人走動,”
“這大雪不停的下著,一會就能把腳印子蓋住,咱們牽回來一隻羊也不會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