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悍的感知力下，夯土城的細微如同被強勁無比的雷達不停掃描著一般。而這被掃描的還不僅僅是肉眼可見的事物，即便是空氣中所遊離的各係元力都清晰無比。
劉攀不是第一次生出這種奇特的感覺。因為自身感知力的緣故，他總感覺自己感知中的世界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天地元氣，修士沉浸在修煉中的時候能感知到，修為達到一定境界的修士不修煉時也能感知到。然而，能感知到是一回事，能感知得清楚又是另一回事，將每一個元氣分子的運動軌跡都感知清楚……事實上，即便是傳說中的武神也沒能傳說出有這樣的感知力。至於近乎神什麼的，那不過是對武神無所不能的一種猜測。
夯土城內，空氣中遊離著的天地元力的運動軌跡不同於這片大陸的其他任何一個城鎮。
有關風水學說，雖然劉攀沒有過多的研究，但他還是看過幾本與風水學有關的盜墓類題材小說。
在來夯土城之前，劉攀就有收集過與夯土城有關的一些資料，其中是有書本古籍提到過“九龍朝聖”的地理風水。
“九龍朝聖”，簡單的說是有九座山從形與勢等多方麵來看猶如九條龍一般共同俯首朝拜拱衛一方格局。
不過，對於學識有限的劉攀來說，實在很難分辨出“九龍朝聖”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他看過夯土城內的城鎮格局。“森林公園”有十幾個，但“九龍”的格局在他眼裏卻是看不出個什麼花來。
後續有些許古籍上分析過夯土城“九龍朝聖”的格局，其中有觀點劉攀也是覺得很有道理。
“九龍朝聖”，顯然，要組成這個風水陣勢必然要弄出“九條龍”來。夯土城是不知多少萬年前起，由土係修士一點一點擴建起來的。
如此，即便土之一係真的個個都是風水大師，有移山填海之能，可他們要怎麼才能真的弄出“九條龍”來呢？
這是修煉界，可不是尋常凡夫俗子的世界，“九條龍”顯然不會是九個由泥土與石塊堆砌起來的小山頭那麼簡單。
“九龍”必然是有代指，然而縱觀整個修煉界，有多少能量屬性或與之相關的存在是剛好滿足“九”這個極致的呢？
或許，從一些極為古老的曆史古籍裏能找到一些“九”，然而當今時代卻是根本找不出任何“九”來！
金木水火土風雷冰，這是天峰大陸現如今最基礎也是最根本的八個修煉能量屬性。毫不誇張的說，這也是當今時代同源下屬性種類最為豐富的能量體係。
顯然，八係並不能滿足“九龍”，故而，現如今“九龍”在大多數人眼裏幾乎都是絕無可能的存在。
劉攀是在多方分析之後，覺得“九龍”或許在以前是真的存在，但現在很可能隻是用來宣傳土之極致夯土城不簡單的一個噱頭。
所以，在來夯土城之前，劉攀並沒有太過在意地理風水。
然而，此刻感知力所反饋回來的種種卻是讓劉攀明白，這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順，壓抑到極致的順，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順。
在修煉界，從宏觀角度來分析，不少地區各係元力的整體運動軌跡是有規律可循的。然而，從微觀角度來分析，在沒有外力幹擾的情況下，任何元力分子的運動軌跡都應該是做著無規則的運動的。
這在很久以前的曆史古籍上有提到過，這也是修煉界所有修士所認知的共識。
然而，在夯土城內，元力分子的運動軌跡卻是打破了這應有常理。
除了自己，或許沒人能感知到這些。
劉攀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總覺得在完全僵屍化後的他的感知力強度很可能是已經臨近了這個世界所能承受的感知力的極限。
或許，感知力再強橫一些，是能夠直視這個世界的本源？
然而，對於增強自身的感知力，現如今的劉攀是還沒能夠想出什麼行之有效的方法。
…………
舉目四掃，在將感知力所反饋的種種都細細感受一番後，劉攀終是確定了某些事實，然而這也使得他疑惑了些許。
在夯土城內，引導各係元力流動的並不是陣法，而是一種比陣法更加虛無縹緲的存在，似是一種勢。
如同自然界規律水往低處流一般，明明感知不到任何外力的作用，然而夯土城內的各係元力流淌卻反常的出現了規律，如同被引導著，“流”向各自的歸屬……
這就是風水？雖然明知道沒有任何觸感，肉眼也看不到元力分子的運動軌跡，但這一刻的劉攀還是忍不住伸手抓了把空氣放到了自己滿是好奇之色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