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警官,求求您,放我出去吧……”馬輝撲通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
“進來這麼多次了,還沒習慣?”薑新禹隻停頓了十幾秒鍾,邁步繼續往前走,他沒心情和這個小癟三廢話。
“這次不一樣啊,求您了……”馬輝在背後哀求著。
看守幸災樂禍的說道:“馬輝,老實待著吧,估計三年兩年就能放你出去!”
薑新禹有些奇怪,邊走邊問道:“馬輝這次犯了什麼事?”
看守說道:“這小子不開眼,偷了吳局長太太的錢包,您說還能放他出去嗎?”
“偷了多少錢?”
“錢倒在其次,主要是那個錢包貴重,聽說是吳局長朋友從意大利帶回來的,被馬輝扔垃圾桶裏了,弄的那叫一個髒……”
“哦……”
說話間,來到了25號牢房,裏麵關押著十幾個人,東倒西歪蜷縮在各自的草鋪上。
看守用警棍敲了敲鐵門,喝道:“新來的那三個過來!”
無人反應。
“金哲、鄭昆、王有福,過來!”
坐在角落裏的三個人坐起來,慢吞吞走了過來,站在牢門門裏。
看守罵道:“都他嗎啞巴了?答應一聲啊!”
薑新禹暗暗鬆了口氣,這裏麵沒有楊峰,其中戴著腳鐐的人,應該就是那個從韓國來的反抗分子,他算是重犯,必須上刑具。
“販私鹽的是誰?”薑新禹沒有馬上離開,該走的過場還是得走。
“是我。”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漢子說道。
薑新禹問道:“叫什麼名字?”
“王有福。”
“販私鹽是重罪知道嗎?”
“知道……”
戴腳鐐的是韓國人金哲,販私鹽的是王有福,剩下那個叫鄭昆的年輕人,自然就是雷朋嘴裏說的生意人。
鄭昆忽然說道:“薑警官,我有話要說!”
看守嗬斥道:“沒問你,亂叫什麼!”
當了幾年警察,對犯人動不動就套近乎的事,薑新禹早就習以為常,就像剛才馬輝一樣,以為和警察混了一個臉熟,就能對自己網開一麵。
“你……叫什麼名字?”薑新禹打量了那個青年幾眼,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青年低著頭說道:“鄭昆。”
“聽你說話的口音,是堰津本地人?”
“嗯。”
薑新禹思索片刻,對看守說道:“把鄭昆帶出來,我要單獨問話!”
“是。”
看守拿出鑰匙打開牢門,他們都明白這種事,“單獨問話”有時候就是雙方討價還價,然後徇私枉法的代名詞。
進了審訊室,薑新禹對鄭昆說道:“有什麼話,說吧。”
鄭昆目視著薑新禹,緩緩的說道:“開粥棚隻能解燃眉之急,這個國家從頭到腳都病了,必須要來一次刮骨療毒,才能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薑新禹吃了一驚,六年前他剛到堰津的時候,趕上汪敬旻開粥棚賑濟災民,薑新禹那時候也是熱血青年,一時感慨對汪敬旻說了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