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隊部。
服部彥雄眉頭緊鎖,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深深歎了口氣。
酒井次郎匆匆走進來,躬身說道:“少佐,我剛剛去了現場,死了兩個人,一個是守備隊的士兵名叫楊安平,另一個是馬佩衢!此外,還發現發報機一部!”
服部彥雄打起精神,說道:“直接說結論!”
“按照薑新禹所講,他發現軍車很可疑,試圖攔截檢查的時候,馬佩衢突然朝他開槍,企圖開車衝過去……”
“軍車怎麼可疑?”
“當時楊安平背著手坐在車裏,薑新禹感覺很奇怪,而且開車的居然是馬佩衢,所以就想盤查一下。”
“楊安平為什麼背著手?”
“他被銬住了雙手。”
服部彥雄沉思了一會,說道:“馬佩衢想要偷運發報機進城,所以挾持了楊安平,是這樣嗎?”
“是!”
“反過來說,會不會是楊安平攜帶發報機,被馬佩衢發現抓了呢?”
“這個……兩個人都死了,沒辦法查證。”
“死無對證……”服部彥雄默然片刻,說道:“還有其他線索嗎?”
“車裏還有一個照相機,隻不過沒裝膠卷。”
“照相機是誰的?”
“正在查……這麼貴重的物品,估計應該是馬佩衢的。”
“照相機裏是沒裝膠卷,還是被人拿走了……”服部彥雄自言自語的說道。
酒井猶豫了一下,說道:“少佐,您懷疑薑新禹?”
“不是懷疑他,是要防備所有人……從即日起,監聽薑新禹的所有電話!”
“可是,他和美奈小姐……”
“你是覺得我太多疑了嗎?”
“卑職不敢!”
服部彥雄歎道:“硫磺島一戰,在最關鍵的時候,皇軍居然出現了兩個內奸,他們用步話機給美軍提供轟炸坐標,自己人都會背叛帝國,何況是外人!”
酒井恨聲說道:“要是被我遇到這兩個畜生,一定要扒了他們的皮!”
服部彥雄拍了拍桌上的文件,說道:“傷亡情況統計出來了,除了一千人被俘之外,其餘兩萬兩千人全部玉碎!包括……栗林忠道將軍!”
酒井次郎牙齒咬得格格直響,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來。
服部彥雄繼續說道:“內閣現在分成了兩派,一派主戰,一派主降!”
“大本營是什麼態度?”
“雖然硫磺島失守,但是皇軍以區區兩萬兵力,重創十萬美軍,而且堅守長達一個多月之久,這樣的戰鬥力,堅定了大本營守住本土的信心!”
“這就好,帝國軍人就應該戰鬥到最後一滴血,堅決不能投降!”
“所以,酒井君,不光對外人,我們內部監控也要加強,電話監聽就由你負責,要24小時安排人輪換值守!”
“是!”
“下去吧。”
“是!”酒井躬身退了出去。
服部彥雄感到特別的疲憊,最近多次參加司令部會議,他對本土遭到美軍接二連三轟炸的事情,自然是非常清楚。
任何一個還能保持理智的軍官,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場能贏下來的戰爭,如果能保住相持的態勢,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篤篤!”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
“少佐,美奈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