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隊部。
宮本垂手侍立,錄音機裏播放著薑新禹和李獻策在火車上的談話錄音。
服部彥雄:“宮本君,這件事你怎麼看?”
宮本略一思索,說道:“從談話內容來看,對李鬆的軍統間諜身份,薑新禹並不知情,他們之間似乎隻是……金錢上的關係!”
服部彥雄點了點頭,說道:“看起來李鬆還是一個重要人物,要不然軍統也不會冒險搶人,隻可惜沒有抓到活口。”
宮本躬身說道:“是卑職的錯。”
“不,你沒做錯,當時那種情況下,換成是我也會開槍,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逃走!”
“多謝少佐諒解!”
“從即日起,停止對薑新禹的調查!”
“是!”
宮本猶豫了一下,說道:“少佐,聽說芷江攻略戰,皇軍再次失利,是真的嗎?”
服部彥雄長歎了一聲,說道:“三萬多名皇軍玉碎,豈止是失利,簡直就是一場災難!最丟臉的是,不僅有四百多人投降,中國軍隊還繳獲了我們九十麵軍旗,這是帝國軍人從未有過的恥辱!”
“這怎麼可能?我們出動了十萬精銳……”
“現在不比從前,就連甲種師團都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新兵,這些士兵訓練時間短,又缺少臨戰經驗,所謂精銳隻是那麼一說罷了。”
宮本恨聲說道:“打了敗仗還能原諒,那些丟棄軍旗的家夥都應該切腹謝罪!”
服部彥雄很煩躁,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越說心裏越泄氣,不僅影響部下的士氣,就連他自己都有一種窮途末路的慌亂。
“宮本君,下午你去一趟司令部,領取便衣隊的彈藥補給,明天一早送出城。”
“是!”
“不要開軍車,不要穿軍裝,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
運河北街73號。
黃掌櫃無奈的說道:“這是一個意外情況,誰也沒想到手槍會走火,當時也隻能將錯就錯了。”
薑新禹沉默了一會,說道:“特派員犧牲的事,總部知道嗎?”
“知道了,追授嘉獎撫恤家屬,這些事情都在逐步落實。”
“什麼時候委派新的負責人?”
“人選還在斟酌中,估計怎麼也要等兩個月。”
“堰津站的工作誰來做?”
“總部讓你暫時擔任新的負責人!”
“我?”
“對!”
“這恐怕不太合適吧?堰津站有很多比我能力更強的人……”
“你就不要推辭了,聽說這是戴老板的意思!”
“好吧,我這是趕鴨子上架,勉為其難了!哦,對了,老黃,你知道判官這個人嗎?”
“判官?沒聽說過。”
“特派員臨死前,提到了這個名字,我以為是堰津站的人。”
黃掌櫃沉思片刻,一拍大腿說道:“我知道判官是誰了!”
“是誰?”
“前段時間,我聽特派員提過一句,說是在共黨內部安插了一名我們的人,應該就是判官!”
“哦,他叫什麼名字?”
“不清楚,他們是單線聯係,以避免走漏消息。”
薑新禹想了想,說道:“可是,特派員犧牲了,判官怎麼和我們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