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閃,短劍出鞘!
服部美奈雙手握著劍柄,哽咽著說道:“薑新禹,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薑新禹看著抵在胸口的劍尖,說道:“當然記得,你說,如果我騙了你,就用它刺我一劍!”
服部美奈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說道:“你如果不想死,就開槍殺了我!”
薑新禹從上衣兜裏掏出打火機,說道:“這個打火機救了我一命,要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哥哥,所以,無論如何,我欠你的太多!”
——打火機的金屬表麵凹進去一塊,這是服部彥雄開槍射中的部位!
服部美奈握劍的手顫抖著,說道:“好!你欠我的,我要拿回來!”
說著話,她用力向前一刺,劍尖刺破了薑新禹的衣服!
當啷一聲,短劍掉在地板上,服部美奈跪在哥哥的屍體旁,泣不成聲的說道:“哥,對不起,我下不去手……”
薑新禹思索了一會,蹲下身說道:“美奈,我也不想發生這種事,但是沒辦法,這是民族大義,我是一個中國人,眼看著山河破碎,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
服部美奈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薑新禹,我不想再聽你說教,不想再看見你,我恨死你了,你走,你走!”
薑新禹知道,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日軍必然會更改作戰計劃,這份付出高昂代價得來的情報,就會變成廢紙一張!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更像是服部彥雄和酒井之間的內訌,隻要服部美奈不出言指證,自己完全可以做到置身事外!
想到這,薑新禹把公文重新裝回文件袋內,順著書桌上鎖的抽屜縫隙塞進去,然後擦掉南部式手槍的指紋,放在酒井的手邊。
服部美奈看著他忙碌著,哭聲漸漸減弱,哽咽著說道:“你在幹什麼?”
薑新禹麵色平靜的說道:“我逃不掉了,左右也是死,我的命就交給你來決定!”
服部美奈一臉茫然,不明白薑新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薑新禹緩緩說道:“少佐上樓來拿三味線琴,不知道為什麼,酒井竟然躲在書房壁爐裏,等我們上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服部美奈愕然半晌,這才反應過來,怒道:“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利用我!薑新禹,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要麼就連我也殺了,否則我一定會揭穿你!”
薑新禹歎了口氣,說道:“美奈,你怎麼想都好,但是請你相信一點,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傷害你!”
他拿起書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憲兵隊的號碼,說道:“我是薑新禹,請鬆井中佐接電話……”
打完了電話,薑新禹把打火機扔進廁所下水道順水衝走。
…………
十幾分鍾後,鬆井秀喜親自帶著一隊憲兵,乘車來到服部家。
現場情況一目了然,酒井一共開了兩槍,一槍射中服部彥雄,另一槍射在書櫃上,服部彥雄隻開了一槍。
壁爐隔板被撞的支離破碎,裏麵隻有酒井的腳印,至於說他為什麼要躲在壁爐裏,又為什麼和服部彥雄發生火拚,隻要老天才知道!
“……少佐說,要上樓去拿琴,讓美奈唱歌助興,等了很久沒見他下來,我和美奈就上樓去看,結果就是這樣……”薑新禹站在鬆井麵前,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鬆井:“你們在樓下沒聽到槍聲?”
薑新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