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位於運河北街,一棟四層樓內,軍統堰津站正式成立。
這裏原本是滿鐵駐堰津的情報機構,各類設施齊全,幾乎無須經過太大改動,就可以搬進去辦公。
“鈴鈴鈴鈴!”桌上的電話響起。
“喂,哪位?”
“薑隊長,站長讓我通知你,到四樓會議室開會。”
電話裏是王秘書的聲音,他也是喬慕才的親信,剛剛從重慶調過來。
“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另外,電訊科一直占線,您路過的時候,能不能幫我通知一下張科長?”
“沒問題。”
“謝謝了,薑隊長。”
“王秘書,別客氣,小事一樁!”
掛斷電話,薑新禹出了辦公室,邁步向電訊科科長室走去。
電訊科科長室在二樓最東一間,張尼娜畢竟是一個女人,平時很少有人來找她,這裏倒是非常清淨。
房門虛掩著,薑新禹剛要伸手敲門。
“嗯……”屋子裏忽然傳出女人撒嬌的聲音。
很明顯是張尼娜在和什麼人講電話,薑新禹若是此刻進去,雙方都會覺得尷尬,隻能等一下再敲門。
“不行!你今晚必須陪我,再過幾天他就要來堰津了!”張尼娜忘了房門沒關嚴,肆無忌憚的對電話裏說道。
剛開始,薑新禹還以為是夫妻間情話,現在他明白了,電話另一端根本不是張尼娜的丈夫!
她丈夫是總部一名普通外勤,現如今還遠在重慶,據說很快就會被調來堰津站工作。
薑新禹退後幾步,故意弄出一些聲響,然後才伸手敲門。
“篤篤,篤篤!”
“請進。”
薑新禹推開房門,隻見張尼娜一本正經的坐在辦公桌後麵。
“呦,薑隊長?快請坐!”
“不了,你電話一直占線,我是順路過來告訴你一聲,馬上到四樓會議室開會!”
“知道了,謝謝薑隊長。”
“不客氣。”
薑新禹關上門,轉身沿著樓梯向四樓走去。
沒過一會,張尼娜快步追了上來,和薑新禹並肩走著,說道:“唉,電訊科人手不足,凡事都要我親力親為,剛才打電話就是因為這種事!”
薑新禹:“是啊,各部門都一樣,沒辦法……”
“聽說臨澧特訓班有一批新人結業,可能會分到堰津站。”
“是嘛,那太好了……”
“薑隊長是本地人嗎?”
“不,我是浙江人。”
“哦,口音可聽不出你是浙江人。”
“在堰津待的時間太久,口音都被同化了。我聽說,張科長是河北人?”
“河北保定。不過,我一句家鄉話也不會說。”
“為什麼?”
“我父親是俄國人,我十歲的時候才回到中國,跟隨母親定居在南京。”
“尼娜……名字聽上去確實像是俄國人!”
張尼娜微笑著說道:“我長的不像俄國人嗎?”
薑新禹認真的看了兩眼,說道:“恕我眼拙,真是沒瞧出來。”
張尼娜歎了口氣,說道:“說來也奇怪,遺傳基因在我身上,似乎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