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榮看了看他,說道:“叫什麼名字?”
“劉二貴。”
“你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詳細說一遍。”
“是!”
二貴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舅舅住在村頭第一家,經常有外鄉人去他家裏問路……我今天本打算去探聽消息,進門就看見了那個包先生。”
“包先生就一個人嗎?”
“一個人。”
“他多大年齡,長什麼樣?”
“三十五六歲,黑紅臉,穿著棉長袍,呃……多少有點雌雄眼。”
吳景榮笑道:“觀察夠仔細的,不錯!是一個幹情報工作的好苗子!”
“謝謝站長誇獎!”二貴躬身說道。
“我不是站長,是副站長。”
“看您一臉富貴相,早晚能當上站長。”
二貴深諳阿諛奉承這一套,他知道一點,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有不喜歡聽奉承話的人。
吳景榮大笑道:“好好,借你吉言了。接著說。”
受到了吳景榮的誇獎,二貴精神抖擻更加來勁,把經過描述的格外傳神,甚至連語氣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吳景榮:“你為什麼覺得包先生可疑?”
二貴:“大雪天去山裏找還魂草,這種事聽著都新鮮,而且我管他要十萬塊,他立刻就答應,這太奇怪了!”
“哦,哪裏奇怪?”
“他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有錢人,十萬塊錢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吳景榮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那名特務說道:“你找了一個合格的線人!”
二貴:“站長,就是說,我這份情報有用?”
“當然有用!”
“那、那賞錢……啥時候給我?”
“賞錢不是問題!明天一早,你就會拿到!”
“謝謝站長!”
那名特務說道:“副站長,我馬上通知行動隊,出城把人抓了,回來一審,就什麼都清楚了!”
吳景榮伸手製止,說道:“不!隻抓姓包的,沒什麼大用處……”
“那您的意思是?”
吳景榮沉思了半晌,和顏悅色的對二貴說道:“想不想拿到更多的賞錢?”
二貴嘿嘿笑道:“當然想。”
吳景榮:“你明天帶包先生進山,隻要找到遊擊隊的藏身處,我重重有賞!”
二貴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說道:“站長,您是不知道山裏啥情況,到處是大雪,一旦在山裏迷了路,這麼冷的天兒,是要死人的……”
吳景榮:“如果包先生確實是共黨,我相信他一定有法子找到遊擊隊!”
“您還是找別人去吧,我幹不來這個……”二貴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那名特務眼睛一瞪,厲聲說道:“二貴,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
二貴哭喪著臉說道:“站長,就算姓包的能找到遊擊隊,他們肯定不會放我下山,還不得弄死我……”
“共黨又不是土匪,怎麼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弄死一個老百姓呢?你放心,隻要把消息傳出來,國軍三兩天之內,就會把你解救出來。”
“咋、咋傳消息?”二貴看出來了,這件事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吳景榮叫過那名特務,低聲囑咐幾句,特務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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