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知道。很抱歉,我跟蹤過你。”
“我在明處,你在暗處,想要跟蹤我當然很方便。”
範彬知道,百合忽然來和自己接頭,一定是有緊急情況。
他打量著薑新禹,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很麵熟,好像在哪見過,於是說道:“你的公開身份方便透露嗎?”
薑新禹笑了笑,說道:“當然,既然我來找你見麵,身份就沒必要隱瞞。我是軍統堰津站行動隊隊長!”
範彬恍然大悟,難怪薑新禹說過,他們即使不是地下黨,也不方便私下接觸,原來是這個原因!
薑新禹:“咱們長話短說,軍統正在暗中排查所有能做外科手術的診所,那家康平診所並不安全,鮑政委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那!”
“康平診所很偏僻,況且,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短時間內應該沒問題。”
“有一個叫劉二貴的人,他認識鮑政委,據我所知,堰津站策反組的孫峰每天帶著他到診所認人。城裏能做外科手術的診所並不多,我估計排查到康平診所,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
範彬心裏暗暗吃驚,幸虧薑新禹提前獲知這個情況,要不然鮑政委連同羅永青、猴子,都有被捕的危險!
“好!我會盡快通知他們!”
“手術今天下午差不多就能做完,可以先在羅永青家裏養傷,等傷勢恢複的差不多了,再想辦法離開堰津,要不然鮑政委的特征太明顯,我擔心他出不了城。”
薑新禹把所有事都考慮到了,範彬心裏由衷感到欽佩,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薑新禹拿起一隻“馬”,笑道:“將軍!臥槽馬,此棋無解!”
範彬這才發現,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薑新禹把棋盤擺成了殘局。
這樣做的好處是,即使有外人忽然進來,也看不出任何疑點,這幅場景就是兩個人下了一盤棋。
什麼叫細節,這就是了。
薑新禹站起身,說道:“我得走了,有事還是盡量用電話聯係。其實組織上應該考慮給我換一個上線,我們的身份太不方便了。”
範彬苦笑道:“你這個願望很快就會實現。”
薑新禹:“這話怎麼講?”
範彬歎了口氣,說道:“羅永青上山報信,我擔心他找不到遊擊隊,所以就把配槍給了他,讓他在必要時候鳴槍示警,哪曾想,這把槍現在成了大麻煩!”
薑新禹又坐了下來,說道:“什麼麻煩?”
“手槍落到了國軍手裏!”
“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說來話長,總之,我也要轉移了。”
“為什麼不找一把死槍?”薑新禹知道,隻要按照槍號調查,很快就能查到槍的主人。
範彬:“時間緊迫,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薑新禹略一思索,說道:“手槍是什麼型號?”
“勃朗寧1911。”
薑新禹沉思了半晌,說道:“敵人突襲榆樹嶺,是吳景榮在暗中主導,這支槍現在應該在堰津站……這樣吧,你這兩天找個理由,請假離開堰津,我想想辦法,這件事或許還有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