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和旅館,已經是夜裏十點多鍾,小夥計披著厚厚的棉衣,靠在椅子上打盹。
薑新禹徑直上樓,掏出鑰匙打開房門,伸手去摸門旁的燈繩,他忽然停住了手。
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薑新禹從來不用任何香水,毫無疑問,有人進來過,或者這個人還在房間內!
薑新禹不敢開燈,燈光一亮,自己就成了不用瞄準的靶子,假如這個人有槍的話!
一個黑影從門後閃出來,躡足潛蹤放低身體,悄悄繞到薑新禹身後,毫無預兆的撲了上去。
薑新禹早有防範,猛然回轉身,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打算把這個人摔在地上。
房間內漆黑一片,看的也不是很準,伸手一抓過去,立刻感覺到不對勁,這是一個女人!
這種時候,薑新禹也來不及細想,管你是男是女,先摔個半死再說!
“停手停手,是我!”童潼在黑暗中大呼小叫的喊道。
薑新禹招式用老,已經收不回來了,聽到是童潼的聲音,隻能順勢一個側身翻,抱著她滾在地板上。
“哎呦……”
即便是這樣,童潼忍不住大聲呼痛。
薑新禹站起身,伸手打開燈,屋子裏頓時一片明亮。
“疼死我了,你也不問問清楚,上來就打啊……快拉我一把!”童潼坐在地板上,把手伸給薑新禹。
薑新禹沒理她,拉開椅子坐下,說道:“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來的,我就怎麼來的。”童潼慢吞吞的自己站起來。
“本事見長啊,跟了我一路,愣是沒看見你!”薑新禹心想,鬧了半天,跟蹤自己的原來是童潼。
童潼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可沒跟蹤你,我剛到沒一會……”
“篤篤!篤篤!”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小夥計說道:“薑先生,請開一下門。”
薑新禹打開房門,看了看門外的小夥計,說道:“有事嗎?”
“您沒事吧?”
“沒事。”
“我聽見你屋裏有人打架,是不是進去賊了……”小夥計手裏拎著爐鉤子,探頭探腦的向裏麵張望。
童潼在第一時間躲進了臥室,小夥計在門口看不到,囑咐著薑新禹關好門窗,這才轉身下樓。
關好了房門,薑新禹敲了敲臥室門,說道:“出來吧!”
房門一響,童潼揉著肩膀,從臥室裏出來,嘴裏嘟囔著說道:“下手這麼重,疼死我了……”
薑新禹麵沉似水,冷冷的說道:“你就偷著樂吧,幸虧是地板,這要是水泥地,比現在傷的還重!”
童潼自知理虧,柔聲軟語的說道:“新禹,你別生氣了,我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
薑新禹看了看她,童潼立刻做出一副乖巧樣子。
“童潼,我警告你,這不是開玩笑,我要是開了槍,你還有命嗎?”
“我錯了。”
“真拿你沒辦法!”
薑新禹站起身,在行李箱裏翻找了一會,拿出一瓶跌打酒,說道:“這個會用吧?哪疼抹哪!”
“肩膀疼。”
“那就抹肩膀,小紐扣來了嗎?讓她幫你。”
“她沒來,我自己來的。”
薑新禹是學醫的出身,他知道病不諱醫的道理,況且如果不及時上藥酒,等到明天早上,童潼胳膊就會疼的抬不起來。
“外套脫了,袖子挽起來。”薑新禹拿過一個空茶碗,把藥酒倒在碗裏。
童潼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她倒是大大方方,沒有絲毫忸怩之態。
把點燃的火柴扔進藥酒裏,碗裏立刻升騰起藍色火焰,薑新禹用手沾著燃燒的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