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全恨聲說道:“我知道,是二鬼子告的密,軍法處的人來的時候,我當時不是拒捕,是想一槍崩了二鬼子!”
“二鬼子是誰?”
“我們營的一個連長,他以前當過偽軍,我一直管他叫二鬼子。”
書記員把筆錄送過來,薑新禹仔細看了一遍,說道:“讓他畫押。”
畫了押,趙德全說道:“薑隊長,啥時候送我去醫院?”
“我做不了主,需要跟上麵請示一下。”薑新禹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
副站長室。
吳景榮看過了口供,又對照了一下軍法處的口供,沉思了半晌,說道:“薑隊長,對這件案子,你有什麼看法。”
薑新禹說道:“我認為,通共嫌疑基本不存在,罪名最多是目無長官,對領秀不敬,其他的……還真沒覺得有何不妥。”
“一介莽夫,不知天高地厚。”
“那、我整理一下材料,這就移交軍事法庭。”
“嗯,就這麼辦吧,駐軍的意思,也是希望從輕發落。”
“另外,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趙德全要是再不動手術,可能會導致截肢,甚至有生命危險。”
“這麼嚴重?”
“傷口感染的很嚴重,整條腿都腫了。”
“那就送去醫院吧,哦,對了,別忘了給劉光天打電話,趙德全是43師的人,費用理當由他們來出。”
“好的。副站長,這些材料,需要您簽字。”薑新禹遞過去一個文件袋,裏麵都是和趙德全一案相關的文件。
吳景榮拿起鋼筆,在文件每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
“篤篤!”
外麵傳來敲門聲。
“進來。”吳景榮一邊簽字一邊說道。
房門一開,周俊臣匆匆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紙信箋,說道:“副站長,孫……薑隊長也在啊。”
薑新禹拍了一下手邊卷宗,說道:“趙德全的案子。”
“43師那個營長?”
“對,就是他。”
“哦,有結果了嗎?”
“基本結案了,這是他的口供。”薑新禹把口供遞過去。
周俊臣粗略看了一遍,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真是奇了怪了,這種滿腦子狗屎的人,是怎麼當上的少校營長,啥話都敢胡咧咧。”
薑新禹笑道:“可不是嘛,要是換做封建王朝,這是犯下了大不敬的罪名,弄不好都得滿門抄斬。”
兩人閑聊的空當兒,吳景榮把所有文件都簽了字,放下手裏的鋼筆,說道:“你們還別小看了這個趙德全,我看過他的檔案,隨棗戰役的時候,他隻是一名中士班長,排長戰死了,他帶著半個排的人,硬是頂住了日軍一個小隊的進攻,他能熬到少校營長,也是用命換來的。”
周俊臣說道:“結果,腦子一熱,少校也沒了,弄不好還得坐牢。”
吳景榮笑了笑,看了一眼周俊臣,說道:“什麼事?”
“西邊傳來密信。”周俊臣把信箋遞過去。
薑新禹很知趣,趕忙收拾了桌上的文件,說道:“副站長,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吳景榮說道:“去忙吧……哦,對了,送趙德全去醫院,讓下麵人跟著就行了。”
“好的。”薑新禹對周俊臣笑了笑,轉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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