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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新禹早出晚歸,不可能時刻把榕榕帶在身邊,一個小孩子沒專人照顧根本不行,於是童潼理所當然的又住了進來。
每次回到家裏,薑新禹都會產生一種錯覺,仿佛時光已經倒流,一切都還和從前一樣。
童潼對家裏本來就非常熟悉,連起碼的適應過程都省略了,雖說有些手忙腳亂,總算沒出什麼大的問題。
最難能可貴的是,她對榕榕照顧的無微不至,簡直比親媽更像親媽。
榕榕現在幾乎一刻都離不開童潼,家裏少了媽媽和妹妹,她的心裏產生了恐懼感,很怕這個小姨也忽然不見了。
童潼的腳傷隻是皮外傷,正常走路一點也不礙事,再過幾天紗布就可以拆了。
此刻,她正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一碗山楂糖水,一口接一口喂著坐在自己腿上的榕榕。
房門一響,薑新禹推門走了進來,把鞋盒放在茶幾上,說道:“小孩子要讓她學著自食其力,過於溺愛不是什麼好事。”
“我喜歡這樣。”童潼頭也不抬的說道。
“小姨,我自己會吃。”
“不行,弄身上怎麼辦?”
“不能……”“那也不行。”
小紐扣走了進來:“小姐,現在開飯嗎?”
“開飯吧。”童潼把糖水碗放在一旁,抱起榕榕重重的親了一下,說道:“乖榕榕,吃飯咯。”
“鈴鈴鈴!”
桌上的電話響起。
薑新禹起身走過去,伸手拿起電話:“喂,哪位?”
“薑隊長,你馬上來一趟站裏。”電話另一端是吳景榮的聲音。
“副站長,出什麼事了?”
“剛剛得到消息,石門失守,石門警備司令劉英被俘。”
“啊?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薑新禹對童潼說道:“你們吃吧,我得去站裏一趟。”
童潼不高興的說道:“這個時間了,你去站裏吃什麼?還不是餓肚子。”
“出大事了。”
“出啥大事了?”
薑新禹麵帶喜色,把童潼拽到一旁,低聲說道:“石門解放了!”
童潼也很高興,她並不太關心誰勝誰負,隻要薑新禹高興,她就跟著高興:“真的呀,啥時候的事,報紙上咋沒寫?”
“估計再有兩天就能寫了。”
“你啥時候回來?”
“不知道。”
“噯,告訴你一件事,美奈來電報了,你也不用看了,電文就幾個字,一切安好,順利到達,勿念。”
“你怎麼不早說?”
“當著榕榕的麵兒,我不敢告訴你,榕榕這幾天好不容易消停了,你一提美奈,她受得了嘛……”
“榕榕怎麼了?”
童潼白了薑新禹一眼:“你們男人心就是粗,你以為榕榕不想美奈嗎?她晚上和我睡,半夜都哭醒過,這兩晚總算適應了。”
“你……”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看你整天累的連吃飯都沒精神,我不想你再為這種事分心,別擔心,榕榕有我呢。”
“……謝謝你,童潼。”
童潼撇了撇嘴:“又來了。”
薑新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裏除了對童潼的感激,還有一絲無奈和酸楚,兩人一時之間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