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一輛銀色小轎車疾馳而至。
白舉民看了一會兒,趕忙來到沈之鋒近前,說道:“沈副處長,是大公報館的車……”
沈之鋒心裏一驚,這批正直犯是見不得光的犯人,要是讓記者知道了那還了得,他吩咐道:“快,不許記者靠近犯人,把他們都趕走!”
白舉民迎著轎車走了過去,舉手示意轎車停下來,大聲說道:“警察局正在執行公務,未經許可,任何人不得靠近!”
那輛轎車緩緩停在路邊,前後車門紛紛打開,從車裏下來三名記者,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女記者,赫然竟是那位菊小姐。
菊小姐掏出記者證,在白舉民眼前展示了一下,說道:“我們是大公報的記者,聽說這裏突發大火,過來看一看情況。”
說著話,她看了一眼遠處的正直犯。
薑新禹站在暗影裏,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就算來一百個記者,也不如這位菊小姐管用。
白舉民認識菊小姐,知道這是傅長官的千金,不要說自己一個小小的中尉,即便是身後兩位上校也得罪不起。
他硬著頭皮說道:“對不起,長官有令,未經允許……”
菊小姐打斷了他的話頭:“請問你們是什麼部門?我現在懷疑,那些人就是傳言中的正直犯!”
忽然,犯人中間一個激動的聲音說道:“菊小姐,我是馮漢章,團結報的馮漢章,我們在記者聯誼會上見過麵……”
菊小姐聞聲轉過臉,仔細打量著那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目光中漸漸露出了驚喜之色,說道:“馮主編,你怎麼會在這裏?”
馮漢章歎了一口氣:“說起來一言難盡,去年秋天,在下班的路上,稀裏糊塗就讓特務抓了。”
菊小姐說道:“我還特意打聽過你的消息,都說你去上海發展了。”
“假的,都是假的!”馮漢章憤憤的說道。
那些正直犯一看記者來了,立刻七嘴八舌述說著各自的遭遇,他們的情況和馮漢章基本類似,都是遭到特務的秘密抓捕。
趁著混亂之際,另外兩名攝影記者舉著照相機,對犯人們連續拍照。
燃燒的卡車成了最好的照明,把附近照的如同白晝一般,拍照連一次性鎂光燈都省了,隻需要對準焦距按下快門就行。
沈之鋒見勢不妙,從暗影裏快步走了出來,厲聲喝道:“誰讓你們拍照的?把膠卷都交出來!”
菊小姐回過身,攔住了沈之鋒的去路,說道:“這位長官,我們是記者,有新聞采訪的直郵,我請問,這些人犯了什麼罪?”
沈之鋒客氣的說道:“很抱歉,事關機密,無可奉告。”
菊小姐冷笑道:“一句事關機密,就能讓這麼多人不明不白的死去?那我們要法亭做什麼呢?一種可笑的象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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