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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新禹回到家裏,已經是夜裏十點多鍾。
童潼快步迎了出來,急切的說道:“情況咋樣了?攔住曹雲飛沒有?”
薑新禹把公事包放在一旁,慢慢坐在沙發上,說道:“曹雲飛被抓了。”
“被抓了?是不是上麵沒收到電報?”
“收到了。”
“既然收到了,那、他怎麼會被抓?”
“中間出了點問題。”
“啥問題?”
“別問了,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榕榕睡了吧?”
“這都幾點了,早都睡下了。”
薑新禹默然片刻,說道:“童潼,今天,你不該帶榕榕去站裏找我,她還是一個孩子,不應該參與到這種事情裏麵。”
童潼撅著嘴說道:“能怪我嘛,榕榕當時哭的很凶,我急著去找你,隻好把她帶上。”
“她為什麼哭?”
“美奈來信了……”
“什麼時候?”
“就是你打電話之前,我以為隻是信紙,打開信封裏麵掉出幾張相片,都是美奈和兮兮的相片,榕榕撿起相片看了一會兒,就哭起來沒完了……”
“信呢?”
“在書房,你等一下,我去拿。”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看。”
薑新禹起身上樓,想了想又停下腳步,回身說道:“童潼,以後,別再隨便私拆我的信件,這既是對我的尊重,也是對你自己的尊重。”
童潼嘟囔著說道:“是榕榕讓我拆的……”
“記住了嗎?”
“記住了。”
薑新禹邁步上樓,童潼在身後問道:“新禹,你餓不餓?飯菜在鍋裏熱著呢,我給你端書房去。”
“不吃了,沒胃口。”
“不吃飯怎麼能行。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
薑新禹進了書房,把童潼的聲音關在了門外,書桌上放著一個拆開過的信封,旁邊還有幾張相片。
相片裏的服部美奈笑靨如花,隻是看上去有些消瘦,兮兮的變化最大了,比起走的時候足足高了半頭。
薑新禹把相片放在胸口,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心裏感到隱隱的作痛,一親人骨肉天各一方,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見。
從信封裏抽出厚厚的信紙,他如饑似渴的讀了起來:新禹,一別數月,思念從未間斷,不能侍奉在你身邊,心裏深感愧疚。另外,榕榕……
榕榕兩個字有些模糊,像是不小心沾上了水,把字弄花了一樣。
薑新禹隨即想到,寫這封信的時候,美奈一定是非常小心,她怎麼可能把水灑在上麵呢?
是眼淚。
那是美奈的眼淚。
當寫到榕榕的時候,一個與女兒分別數月之久的母親,再也控製不了悲傷的情緒,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十幾分鍾後。
門外傳來腳步聲,童潼端著餐盤走了進來,把熱氣騰騰的飯菜擺在書桌上,說道:“杭老坎派人送來的對蝦,說是正宗楊家泊對蝦,送來的時候可新鮮呢……”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信紙,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唉,美奈也想榕榕了,我看見信紙上有眼淚。”
薑新禹說道:“我也看見了。”
“美奈的心情,我最能理解了,上一次,我剛回重慶安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