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禹做恍然狀:“哦,我說呢,他一個電訊科長,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參與到這種任務中……”
他表麵上泰然自若,實則心裏焦急萬分。
——保密局的人撤了之後,穀小麥會拉著一輛板車,趁著夜色的掩護,把陳立誌接到燒餅胡同。
穀小麥之所以肯這麼做,是因為薑新禹告訴他,這是讓他冒充地下黨,套出陳立誌嘴裏的情報。
如果一切進展順利,薑新禹今晚趕到燒餅胡同,給陳立誌做一次外科手術。
到時候,找機會除掉穀小麥,陳立誌就可以安心在燒餅胡同養傷,等待時機送他離開堰津。
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薑新禹要盡快趕到燒餅胡同,必須趕在特務到來之前,讓穀小麥永遠閉嘴!
從站裏出來,薑新禹開車一路疾馳,直奔燒餅胡同方向而去。
二十幾分鍾後,轎車緩緩停在路邊,這裏和燒餅胡同隔著一條街,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
薑新禹下了車,抄近路來到燒餅胡同。
“篤篤!”
他伸手敲了敲門。
“誰呀?”屋子裏傳來穀小麥的聲音。
薑新禹低聲說道:“是我。”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薑新禹快步走了進去,然後示意穀小麥關上房門。
房子麵積很小,總共就兩間屋子,幾乎能一眼看個通透。
見薑新禹挨間屋子查看,穀小麥當然知道他在找什麼,說道:“薑隊長,我剛才去了亂葬崗……”
陳立誌並不在屋子裏,薑新禹多少有些吃驚,轉臉問道:“怎麼回事?人呢?”
穀小麥說道:“我去了亂葬崗,除了地上的一灘血,啥也沒有。”
“啥也沒有?”
“可不是嘛,我也覺得納悶兒……您說,會不會是憲兵大隊的人,把陳立誌救走了?他原先是當官的,手底下肯定有幾個親信。”
“嗯,倒是有這個可能……”
薑新禹嘴裏敷衍著,心裏卻是清楚的很,保密局已經通知了憲兵大隊,三日之內不許任何人給陳立誌收屍,違令者按照通共罪查辦。
現如今,一旦被扣上通共的罪名,不論最終有無證據,在軍隊裏的前程基本也就算結束了。
當然,有身份背景的軍官,那又另當別論。
即便是有身份背景,誰也不會主動招惹這樣的麻煩。
陳立誌不在這裏,薑新禹也就放鬆下來,說道:“穀小麥,今天的事,你沒到處亂講吧?”
穀小麥信誓旦旦的說道:“您放心,要是泄露半句,我不得好死!”
“那我就成全你吧……”薑新禹喃喃著說道。
穀小麥問道:“您說啥?”
“我說……噯,那是什麼?”薑新禹伸手指了一下。
穀小麥剛一回身,忽然覺得脖子上一涼,鮮血如同湧泉一樣,瞬間從咽喉處噴濺而出。
穀小麥雙手捂著咽喉,嘴裏發出風箱一樣的荷荷聲,踉蹌著走了幾步,仰麵朝天摔倒在地。
他到死也沒明白,薑新禹為什麼要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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