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嶺一案重審,一大早,縣衙便圍滿了人。王天霸大怒,領著家丁將縣衙圍了起來。
“王員外,你這是做什麼?”吳武見王天霸走進來,麵上不悅,“這裏可是公堂!”
“吳大人,”王天霸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我隻是想提醒下吳大人,我兒子被人推下樓摔死了,凶手卻還沒得到應有的懲罰。”
“王員外,這個案子本來就還有很多疑點……”吳武解釋著,卻感受到王天霸冰冷的眼神,他有點心虛地咽了咽口水,沒敢繼續說下去。
“吳大人好像忘了,昨天你已經斷案了。”王天霸提醒道,“還是說吳大人想念以前勞作的生活了,如果是這樣,我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
“王員外說的什麼話。”吳武現在最不想聽到別人威脅他。他正了衣裝,坐到案桌前,驚堂木一拍,“肅靜!”
“帶疑犯!”吳武說道。
劉用很快被帶了上來,因為昨日用刑,又沒有得到醫治,此時的他看起來很虛弱,蒼白無力,傷口已經和衣衫黏在一起,看起來是那麼觸目驚心。
“劉用,本官再次問你,你是為何與王嶺發生掙紮的?你到底有沒有推王嶺下樓?如實說來!”吳武厲聲道。
劉用身子一抖,他微微張開他幹涸的嘴唇,“大人,草民是冤枉的。王嶺想廉價買了了草民的貨,那可是草民要運去後海的啊。草民不願意,王嶺揚言不讓我們出鎮,我一時氣憤,便與他吵了幾句,然後離開了,草民發誓,草民真的沒有推他墜樓……”
“師爺,供詞給劉用看看,然後讓他簽字畫押。”吳武揮了揮手,讓師爺做事。
師爺將供詞寫好,然後放到劉用麵前,將筆遞過去,“簽字畫押吧。”
劉用握著筆的手顫巍巍的,遲遲沒有下筆。
吳武皺眉,“還磨蹭什麼,趕緊簽字畫押。”
“大人,這上麵……寫的什麼?草民不識字……”劉用他們本是獵戶,基本不識字的。
“就如剛才你所說的。”吳武眸光閃動著,他敲了敲桌麵,“趕緊畫押吧,師爺。”
師爺授意,上前抓過劉用的手準備在供詞上蓋上手印,“等一下!”
吳武忍不住皺眉,怎麼又是她!
蘇淼是淩晨醒來的,小腹的疼痛減緩了不少,身體內有股暖流在流走,感覺舒服了很多。她本想回客棧的,不想老先生死活不肯,硬要她臥床休息,“如果你還想要肚子的孩子,就乖乖給我躺著!”
蘇淼無奈,隻能躺著幹著急。齊彥給她送藥進來,也沒說話,看著她把藥喝了便準備離開。
“齊大哥,劉三哥那邊怎麼樣了?”蘇淼叫住他。
“你安心養病吧,劉三哥那裏我會盯著的。”齊彥避著蘇淼的視線,有點不在然地背過身,“我現在去縣衙看看劉三哥,順便給他帶點藥,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說過便離開了。
蘇淼總覺得不對勁,她聽說今早會重新審案,看昨天的情勢,王天霸肯定不會放過劉三哥的。曆來民與官鬥,結果隻有一個,民輸!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皺眉,要怎麼才能救劉三哥。
老先生走進來,將藥爐放在幾上,然後坐到榻前為蘇淼把脈。當冰冷的手指搭上手腕的時候,蘇淼一驚,他的手怎麼這麼涼。
老先生捋了捋胡須,然後拿出銀針,“閉眼。”
蘇淼很聽話地趕緊閉上眼睛。小腹上傳來不是很明顯的疼痛,沒一會,便覺得全身舒暢了。
蘇淼感激地說道:“謝謝大夫。”
“不用客氣,這是醫者本職。姑娘,你憂思過重,會影響胎兒的發育。姑娘,聽老夫一句話,闖到橋頭自然直,你思量太多也無用。”
蘇淼頷首,“謝謝大夫,我明白。”
老先生歎了口氣,搖著頭離開了房間。蘇淼緩緩坐起身,看了看時辰,抓起外衣套在身上便往縣衙跑去,劉三哥不能有事。
“怎麼又是你!擅闖公堂的罪你能受麼?”吳武皺眉說道。
“大人,劉三哥他不識字,你這樣讓他簽字畫押,未免有失公平。”蘇淼來不及行禮,抓起師爺手上的供詞看了看。
吳武冷笑,“真看不出來,劉用一個粗人,倒能找到你這般蕙質蘭心的夫人。”
“謝大人讚賞。”蘇淼頭也沒抬很快瀏覽完供詞,重新將它還給師爺,她在劉用身邊跪下,“是民婦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