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夜黑風高好做事。
某人半夜起來方便,他半醒半睡狀態,走到離家不遠的樹下,解了腰帶,很滿足地抖了兩下。腰帶還沒來得及係上,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用粗布罩上,不給他掙紮的機會,直接一掌拍在頸間,沒了意識。
突然一陣冰涼的水當頭潑來,他呼吸一窒醒來。入目的是一片漆黑,“你們是誰?為什麼綁我?”
隻聽到一陣冷笑,聽聲音分明是女的。他掙紮了下,手腳都被束著,“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應該先報上你的大名?”隻聽那人說道,聲音就在耳邊,手腕處是冰涼的觸感,那是匕首!
“女俠饒命啊。”他很怕死,刀刃接觸到他的皮膚,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起來,“女俠饒命啊……小的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啊……不知道哪兒得罪了女俠……”
“閉嘴!”蘇淼喝道,“聽清楚了,現在起,我問你答,要是有一絲一毫的隱瞞,我就先宰了你的手,然後在挑斷你的腳筋,讓你生不如死!”
“是是是,女俠請問,小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人連忙應道。
“好,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張良。”
“你在滿記藥鋪?”
“不是,崖州沒有滿記藥鋪。”
“那你今日給陵小姐的藥瓶為什麼瓶底有滿記二字?”
“崖州有一家滿記包子鋪。”張良被蒙著頭,無法看清楚蘇淼的表情。
“你給陵小姐的是什麼?”蘇淼聲音更加冰冷起來。
張良打了個激靈,“是……是七月香……”
“七月香?”蘇淼低吟了聲,“七月香是什麼?”
“是……是……是春藥。”張良說道。
“春藥!”蘇淼手中的匕首放在他的頸間,“陵小姐要春藥做什麼?”
“她……小的怎麼知道啊……”張良支吾著,“陵小姐是主子,她要做什麼,小的怎麼知道……”
“說實話!”蘇淼的匕首抵著他的喉嚨,“我親眼見你進了水竹園,還敢說你不知道!”
“天地良心啊。”張良欲哭無淚,喉間的冰涼讓他全身緊繃,“女俠,小的不敢有所欺瞞。”
“你今日可曾去過城北的當鋪?”
“小的……小的確實去過……”
“那你當了什麼東西?!”
“是一支金釵……”
“哪兒來的的?”
“翠兒給我的……”
“嗯?”
“不不不,是我從巧兒那兒搶來的……那日我去給陵小姐送藥,小的其實就是包子鋪的夥計,平時愛吹牛,不想陵小姐的丫鬟巧兒找上我,說是要從我這裏買藥……我送藥過去的時候剛好瞧見了巧兒放在桌上的錦盒……小的一時好奇便打開來……見是金釵,便見財眼開,背著巧兒將金釵盜走了……小的真的沒撒謊……”
“然後巧兒發現了,你便將巧兒推下湖?”
“沒有,小的真的沒有……給小的十個膽,我也不敢殺人啊……女俠,您就饒了我吧……”
“當票呢?”
“什麼?”
“我說當金釵的當票呢?”蘇淼陡然提高聲音。
“在……在小的家裏……家裏哪兒呢……小的記得我換了銀子隨手就扔在哪兒了……”張良有點害怕,他實在想不起來了。
“嗯?”
“女俠,小的真想不起來了……我記得扔家裏的……要不您放了小的,小的回家給你找?”
“你想得倒美!”蘇淼隨手將匕首扔在地上,發出“叮”的聲音,張良身子開始不停地哆嗦起來。
“來呀,給他鬆鬆筋骨吧,記得,別打殘了。”該問的差不多都問出來了,蘇淼手一揮,便有幾個壯漢上前,將張良圍在中間,看是拳打腳踢。
蘇淼去到街上,隨便拉了一人便問到了滿記包子鋪的地點。她隔街觀察了近一個時辰才離開,沒多久,便有人拿著當票偷偷塞給蘇淼,蘇淼也不急著去贖回金釵,她出了城,找了個空地躺下,她在等人。
“我看你挺享受做壞人的嘛。”唐銘笑著在蘇淼身邊躺下。
“我看你挺享受看戲的嘛。”蘇淼將話原封不動地還回去,“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借人給我用,不然我也沒轍。”
“都問出什麼來了?”唐銘叼著根草,雙眼望著天空。
“你想知道什麼?”蘇淼側眸看過去。
“你想說的。”唐銘咧嘴一笑。
“哼。”蘇淼冷哼一聲,“陵小姐果然不能置身事外。”
“說下去。”
“張良賣了春藥給陵小姐。至於她拿來做什麼,你應該知道吧。”蘇淼淡然說道,“湖裏撈出的那個藥瓶,應該也是裝藥的,我聞過,裏麵確實是催情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