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昏睡了大半天才緩緩醒來,柳悠責怪周禮沒有為蘇淼配伺候的丫頭,周禮無奈,趕緊從周欒飛身邊調了個丫頭過來。
蘇淼服了藥,靠在枕上休息,見侍女抱著貓過來。蘇淼平日裏並不怕貓,甚至還很喜歡貓狗之類的小動物,那日她暈過去,定讓其他人以為自己怕貓吧。
紅豆見蘇淼低盯著懷中的貓,猛地想起周禮的的囑咐,連忙跪下說道:“小姐,奴婢這就將貓扔出去。”
蘇淼搖頭,“起來吧,將貓抱過來我看看。”
紅豆有點遲疑,還是將貓低了過去,“這是蘇大人送過來的,聽說小姐你病了,便托人送了過來。”
“蘇大人?”蘇淼努力在腦中搜尋,京城裏,出了蘇冠男,她不認識其他的蘇大人了。
蘇淼看著貓,發現在貓胖嘟嘟的,與尋常貓無異,蘇淼皺了皺眉,對著貓無感,“紅豆,你將她抱下去吧,找個機會送走吧。府裏養貓也不好。”
紅豆是個察言觀色的人,她見蘇淼臉色不好,連忙將貓接過,抱了出去。
周欒飛從外間回來,剛好見到那隻貓,很驚奇地抱過來,“哇,好可愛的貓咪。二姐,你不喜歡,就送給妹妹我吧。”
周欒飛將貓抱在懷中,伸手輕撫著它柔順的毛。蘇淼見狀,笑道:“欒飛喜歡,就送你吧。”
那隻貓好像很享受周欒飛的撫摸,十分悠哉地合上眼睛,神情慵懶無辜,周欒飛看著就很開心,“那妹妹我可不客氣了?我真抱走了?二姐,你可別反悔喲?”
蘇淼失笑,“我在你心裏就是這般無賴啊?”
周欒飛吐了吐舌,“多謝二姐。”說完便抱著貓跑開了。
因為受了驚嚇,蘇淼沒有出門,用了晚飯很快就睡著了。半夜,蘇淼就被紅豆焦急地喚醒了,“小姐,不好了,欒飛小姐發燒了,全身瘙癢……”
蘇淼迷迷糊糊地,一聽,瞬間醒了,蹭地從床上起來,“快,隨我過去看看。”
紅豆趕緊扶著她往周欒飛的院子趕去。蘇淼到的時候,便看見周禮還有柳悠站在院中,柳悠趴在周禮的懷中哭著,“我可憐的欒飛啊……”
“爹,欒飛怎麼了?”蘇淼走過去問道。
柳悠見蘇淼過來,連忙抱著她,“淼兒,欒飛她……她染上了天花……”
蘇淼倒吸了口氣,這怎麼可能?白天不是還見了周欒飛,怎麼可能染上天花?
“淼兒,你先回房吧,何大夫說這裏要隔離,怕會傳染給其他人。”周禮震驚地說道。
“|欒飛她沒事吧?何大夫怎麼說的?可有法子?”蘇淼還記得小時候住在隔壁的王二麻子,就是得了天花離世的。蘇淼此刻腦中亂作一團,周欒飛待自己如親姐妹,現在染上了天花,她恨不得讓自己為她受著那份痛。
見周禮夫婦沒有離開,蘇淼也沒有離開。管家為他們搬來了椅子,他們就這樣在屋外守著。蘇淼坐下便開始回想,又叫來了周欒飛身邊的丫鬟,問了她今日接觸過的刻意東西。最後想來想去,隻有那蘇冠男送來的貓。
蘇淼大驚,問題是不是出現在那隻貓身上?她和紅豆都摸過那隻貓,會不會也有事?想到這裏,蘇淼驚道:“爹娘,府裏可還有其他大夫?”
周禮皺眉,“怎麼了?”
蘇淼趕緊送來柳悠的手,與他們拉開距離,“可以讓其他大夫幫我和紅豆看看,可有染上天花?”
周禮眸光一沉,也沒有多問,趕緊派人去請大夫。大夫趕來,為蘇淼仔細把脈,柳悠擔心地一直抱著周禮的胳膊。好一會大夫才回周禮道:“二小姐現在還沒有症狀,老夫也不能確認。”
“爹,娘,以防萬一,你先帶娘回去吧。我這邊再觀察兩日。”蘇淼說道。
周禮點頭,“有任何不適,趕緊叫人來告訴我。”
長夜漫漫,蘇淼一夜無眠,她是睜著眼睛看著天亮的。一邊,她擔心著周欒飛的病情,二來,她也擔心自己,如果真的染上了天花,那又要怎麼辦呢?
因為紅豆也接觸過那隻貓,蘇淼便讓她與自己宿在一起。院子中有小廚房,紅豆燒了熱水,進來準備為蘇淼洗漱,她見到蘇淼,手中的盆倏然落地,“小姐,你的臉……”
蘇淼見她驚恐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你的臉,起了紅疹了……”
大夫很快被叫來,檢查的結果是蘇淼的確染上了天花。柳悠聞訊直接暈了過去。蘇淼因為事先有心裏準備,倒是比較冷靜。她看了看紅豆,“你還是出去吧,你現在沒事,如果被我傳染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