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麼才願意救我爹?”周小江看著周長水。
周長水住著拐杖,他望了眼昏睡中的唐銘,“小子,求人可不是這樣求的。”
“太爺爺,你總不能看我是個孩子就欺負我吧?”周小江撇嘴,他突然看了羅西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如果我爹真的出事了,我娘會很難過,我娘難過我也會跟著難過。我娘有個壞習慣,她痛苦的時候就會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爹都不在了,我娘去哪兒都會帶上我。”
“然後呢?”周長水稍稍挑眉,他倒是要看看周小江能說什麼。
“太爺爺不是想要我跟你走嗎?如果你不救我爹,別說是娘親了,我也不會同意跟你走的呢。”周小江歪著腦袋說道。
“臭小子,你竟敢威脅我?”周長水沉下臉,“我要是想帶你走,你就是躲,那也得有地方躲才行啊。”
周小江突然一本正經起來,以一副大人的口氣說道:“家人在我爹心裏比什麼都重要。太爺爺,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都不應該見死不救。”
“誰告訴你的?”周長水的眸底一動,“如果家人在他心裏這麼重要,為何他不來見我?”
周小江看著昏睡的唐銘,“我娘告訴我的。別看我是個孩子,其實我也明白的。太爺爺你來京城,不也是為了爹,為了我嗎?”
自己的心事被一個孩子挑破,周長水麵上有點過不去,他吹胡子瞪眼地說道:“誰說我是來看你們的。我是來看你爹是怎麼死的,哼!”
周小江歎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他索性在唐銘的身邊躺下,閉上眼不再去搭理周長水。
羅西輕歎一聲,“老爺,時間差不多了。”
周長水冷哼一聲,“青五,把這小子扔出去!”
青五忙站起身,一把將周小江抱起來,“周老爺,屬下這就將小主子扔出去,主子就交給您了。”說著不顧周小江的掙紮,將他夾在腋下帶了出去。
周長水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起身,退到了一旁。羅西小心地在香爐中投放了香料,“那我開始了?”
嫋嫋升起的輕煙,室內漸漸溫暖了起來。唐銘的身體猛地放鬆下來,羅西展開那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銀針,再將唐銘的衣衫解開,手快速地在他胸口處紮下一針。
周長吹沉眸盯著唐銘,“他體內的毒埋藏夠久了,切記不能太傷他身體了。”
“屬下明白。”
周小江很擔心殿內的情況,奈何青五就像個門神一般攔著他。裏麵什麼動靜都沒有,他卻隻能與青五幹瞪眼等著。
船順流而下,很快就到了淺灘。他們還未靠岸,岸邊已經有人圍了過來。蘇淼稍稍有點不安,岸上的那些人赤裸著上身,表情並不友好。
朱希軼笑了笑:“怎麼,怕了?”他雙手抱懷看著岸上的那些人,“可是已經來不及後退了。”
他說話間,船已經靠岸,根本用不著他們來拋錨,岸上的人已經將船繩栓在石柱上了,“上來!”
他們就如果餓狼般,好不容易看到了獵物,怎麼可能放過?朱希軼淡然地跳上了岸,伸手去拉蘇淼,不想有個猴急的人跳到了船上,如果不是朱希軼眼疾手快,蘇淼已經被那人撞到了河裏。
驚魂未定的蘇淼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卻聽那人吼道:“這裏什麼都沒有!”
蘇淼在他們眼裏看到了失望,領頭的是個黝黑的男子,他打量著他們二人,“你們是誰?”
蘇淼張口剛想說什麼,就被朱希軼拉到了身後,“我隻是普通的商人,她是我的侍女。”
許是看他們的穿著並不是普通人,並未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既然是商人,為何船上什麼都沒有?”
“我們的船沉了,自然什麼東西都沒了,才會想靠岸尋求幫助。”朱希軼淡淡地說道。
蘇淼的眼卻開始不安分了,看他們的裝扮與船上那具屍體是一樣的,暗忖著要怎麼開口詢問那死者的身份。
屍體……蘇淼猛地抬眸,卻聽到船上傳來一聲驚叫:“死人……大哥,死人了……”他驚慌地從船艙裏跑出去來,船身劇烈搖晃著,如果不是岸上的人將他拉上來,他可能已經掉到水裏了。
領頭的那人陰沉著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船上為何會有屍體?你們說你們的船沉了?難道是為了搶奪船便將船上的人殺了?”他的話音剛落,那些人都圍了上來,蘇淼瞬間就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氣。
“那個……”蘇淼驚慌起來,她實在是佩服那人的想象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