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還被抓包了,這件事如果要是傳出去了,她的老臉該往哪兒擱啊?蘇淼怯怯地推開門走進去,裝作並未聽到他們之前的話:“胡大人想要陛下賜婚嗎?”
胡坤淡淡一笑:“皇後娘娘的意思呢?”
蘇淼在桌前坐下,她為自己倒了杯水,佯裝喝水:“賜婚這事你總得征求下陛下的意思啊。對了,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有這福氣竟然能夠得到胡大人的青睞。”
蘇淼有意無意地看向唐宛如,唐宛如羞地幾乎將頭埋進了胸口。蘇淼走到榻前,看了看唐宛如的傷口,滿意地說道:“胡大人的手法就是精細,本宮也自愧不如啊。”
胡坤站起身給蘇淼讓位置,他笑著道:“臣自然不敢與娘娘比。”
蘇淼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胳膊上的傷口上:“胡大人可別光顧著博美人一笑就不管自己的傷了。”
聞言唐宛如猛地抬起頭,擔心地問道:“胡大人受傷了?瞧我,隻顧著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她坐起身,掀開被子,“胡大人趕緊躺下,讓娘娘給你包紮傷口。”因為起地太急,扯到了傷口,痛的她皺起了眉。
胡坤忙將她按住:“唐小姐不用擔心,我這點傷不礙事,你躺著好好休息吧。這點小傷就不勞娘娘了,臣去找個大夫上點藥就好了。”
蘇淼輕輕地搖了搖頭,“如此,胡大人注意身子。”她站起身看著唐宛如說道:“你好好養傷。至於賜婚呢,這個再議。”蘇淼瞪了胡坤一眼,然後關上門走了出去。
天際已經開始泛白,蘇淼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脖子,這才朝唐銘的房間走去。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裏麵有聲音,顧不上太多,她推開門跑進去,卻見唐銘已經醒了,燕赤正在與他說著什麼。
蘇淼大步走過去,“感覺怎麼樣了?”
因為失血,唐銘的臉色有點蒼白:“又讓你擔心了。”
“知道就好。”蘇淼剜了他一眼:“自家的身子都不顧惜。”
“燕赤還在呢。”唐銘的雙眸含笑地看著她,言下之意就是有人在,記得給我留點麵子。
蘇淼瞪著他:“知道你嫌我囉嗦。”她起身走到桌前坐下,不去打擾他們商量正事。
她撐著下巴在打盹,燕赤的聲音變得縹緲起來,蘇淼隻是隱隱約約聽到他說:“查到了……確實是昱王的人……主子……還有朱希軼,這件事與他也有關係……”
蘇淼原本想要醒過來仔細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奈何眼皮實在太重了,在唐銘略帶沙啞的聲音中沉沉睡了過去:“……先不要告訴蘇淼……仔細盯著他們……”
待她醒過來,不知道何時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唐銘卻不見人影。蘇淼猛地坐起身,跳下床,打開門衝了出去。
唐銘正在吩咐著什麼,緩步走過來為她整理發絲:“怎麼這個樣子就出來了?”
蘇淼上下打量著他:“你現在沒事了吧?”
唐銘抓住她在自己胡亂摸著的手:“淼兒,這裏有人看著呢。”
蘇淼一愣,忙甩開他的手:“可查到了那箭的來路?是誰的人啊?”蘇淼忙問道。
唐銘攬過她的肩,擁著她往屋裏走去:“這個事就讓燕赤去處理吧,現在呢,你需要休息。”
“我又沒受傷。”蘇淼愣愣地任由唐銘將自己按到凳子上,“你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喜歡自裁。”
唐銘哭笑不得,他伸手覆上蘇淼的眼,將頭抵在她的頭上,“淼兒,我又要當爹了。”
蘇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柳夫人肚裏的孩子?”
“我用我的生命發誓,她肚裏的孩子可不是我的。”他從身後環住她:“淼兒,你自己身體的變化你都沒注意到嗎?”
蘇淼茫然地看了眼唐銘,突然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你說我有孕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蘇淼瞪大眼睛:“這是真的嗎?”
“當然。”他緊緊擁住她,“這段時間你也累了,如果不是看你睡得太沉,叫都叫不醒,我也不會急著找大夫給你看看。”
這段時間蘇淼是覺得很疲倦,總是有睡不醒的覺。她以為隻是太過操勞了,並沒有往這方麵想。上次孩子小產,蘇淼總是夢到那個孩子,在夢裏叫自己娘親,每次醒來枕邊總是濕了一大片。這是上天用來填補她心裏對那個孩子的虧欠。
“所以你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孩子。我已經通知春桃了,她會來接你去周府。”唐銘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