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107號公交車(一)(1 / 2)

蘇闕順著繩子衝到樓底,在極度的危機中,全身上下的肌肉幾乎爆發出了全部的力量,像百米賽跑一樣向季舒澤的位子狂奔而去,心髒在胸口裏瘋狂的跳動,冰冷的空氣被大口大口的吸入肺腔,浸染了身體內部一片冰寒。

背後初音將來的綠頭發隨之攜著破風聲而來,在樓底下卷了個空後,又迅速轉了個詭異的角度向蘇闕背後狠狠打去。

蘇闕跑到垃圾桶旁,一把抓住癱坐的季舒澤,將身體猛地向左一偏。

刹那間,綠綢帶像箭一樣,從她右肩狠狠劃過,快的隻剩下一道綠影。蘇闕的右肩被劃出了一道滲血的紅痕,但她現在儼然管不了這些。

她一把架起季舒澤的胳膊,一腳邁入中央的花壇。

季舒澤被她帶的被迫跑了起來。

在這個老舊的小區,物業儼然是不幹什麼事的,中央花壇裏沒有什麼花團錦簇的場景,隻有一片片荒蕪的土地,泛黃貧瘠的土地被風一吹就會刮起一場沙塵暴,直刮的路邊經過的人灰塵土臉,吃得一嘴沙土。

在平時,是常有人抱怨這個花壇的。但抱怨歸抱怨,花壇荒蕪的好處也並非全然沒有。靠近小區門口的三號樓和五號樓的人,下班回家往往會抄近路經過花壇回到單元門口,這樣既方便快捷又省時省力。

大抵是因為若不經過花壇就要多走一段磚瓦路,兩個單元樓的人沒有幾個傻子願意這樣做,於是花壇裏的土被踩了又踩,愣是從鬆軟的土上踩出一條堅硬的路。

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物業,這時候倒從善如流,找了幾個人,按人們踩出的路用磚頭砌了一條正正經經的磚頭路。

後來,這條路就成為了三號樓和五號樓的人下班的必經之地,其他樓人出小區時,也會走這條路。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抱怨花壇荒蕪的人雖然還有,但相比以往卻少了很多。

蘇闕邁入花壇,很快便走上了這條磚頭路。

磚頭路為了省時省力一直是直著鋪的,大抵還與某個數學理論有關,所以路鋪的很是筆直。

若是在平時想要走出小區門,這是一條方便快捷的路,但現在情況特殊,這路線就得改上一改。

蘇闕繞著磚頭路呈s型不斷躲避著初音將來綠頭發的攻擊。發絲輕巧細密,慣性在它身上幾乎不起作用,即使蘇闕盡量不走直路,發絲也始終緊緊的追在蘇闕身後,湧動的破空聲響在蘇闕耳邊,兩者之間距離甚至不足一米。

放眼一看,從花壇到小區門口的路僅有幾十米,蘇闕卻覺得好似隔著天涯海角,每一步路都走得極為吃力。

季舒澤先前為了抵禦失名者的攻擊用了不少能力,後來又為了救蘇闕強行用聲波進行能量攻擊,現在全身上下早已憊軟不堪,即使是被蘇闕帶著跑,腳步也十分虛浮,半個身子的力量幾乎都壓在了蘇闕身上,速度卻依然不快。

而承擔大部分力的蘇闕,此時感覺到身體裏的力量在一點點流失,全身上下仿佛掛滿了鉛袋,好似連衣服都重的厲害。冰冷幹燥的空氣進入喉管,刺激的咽喉一陣生疼,點點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肌肉的無氧呼吸帶來的酸痛感已經布滿了全身,左肩的傷口在劇烈運動中被撕裂,血跡緩緩溢出紗布,不斷有細絲擦過她的身旁,留下一道又一道新傷口。

季舒澤在一旁擔憂的看著蘇闕,他咬了咬下唇,深刻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

先是母親,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兩個人,他都無法幫上一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