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桃花源嗎?(五)(1 / 2)

蘇闕一行人沿著小路,很快來到大門前。

小區的大門空蕩蕩的,生著黑鏽的粗鐵大門大敞著,門上掛著把銅鎖,像怪物的嘴,似乎很歡迎外邊的來客似的。

放眼望去,小區裏一片寂靜。

排排別墅錯落有致的聳立在路旁,陽光下的陰影重重疊疊,遮遮掩掩,無端更添幾許幽暗。

漫無目的遊蕩的風吹打地麵發出呼呼聲,幹燥的空氣吸入鼻腔。巡回間,似乎連一點人氣都尋不見,氣氛詭異的令人發毛。

眾人見這般情景,心裏不由得產生些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心理,麵麵相覷,僵持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此一來,氣氛倒顯得尷尬。

蘇闕皺了皺眉,率先邁開步子,沿著青石小路隨便來到一家別墅前,正想敲門問一問情況,一隻手卻攔住了她的舉動。

“姐姐,敲門不太好吧,這樣說不定會打擾人家。”

季舒澤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他的身子將門擋的嚴嚴實實。

蘇闕聞言看了一眼季舒澤,心下裏有些怪怪的,總覺得這句話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腦中霎那間閃過什麼卻又很快消失的幹幹淨淨。

蘇闕的眉毛擰的更緊了。

季舒澤晃晃身子,似乎沒看見蘇闕的表情,他眼睛彎成一輪月牙,似乎心情很好的繼續笑吟吟的說道:

“我們不如再走走,這裏說不定有空房子呢?”

蘇闕看了看季舒澤,卻正好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兩人四目相對,蘇闕頓時全身一陣戰栗,寒毛卓豎,強大的危機感席卷了她的腦海,肌肉幾乎要反射性的攻擊過去。

蘇闕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自古以來,以不變,應萬變,素來是極好的策略——

尤其是在這種不確定的情況下。

她冷靜不動的垂下眼眸,雙手緊握成拳,心裏強忍住攻擊的欲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沒有說話,就算默認了他的提議。

蘇闕沒意見,餘下的人相對看看,自然也沒有意見。

季舒澤嘴角彎了彎,似是得了糖的孩子,很開心的樣子。

更詭異了。

蘇闕心中一陣發寒的想。

自從進了小區門口,季舒澤就從沒正常過。

蘇闕腦中警燈,緩緩亮出猩紅色的光。

她打量下四周,慢慢放緩腳步,不動聲色的退到隊伍最後,將手悄悄的揣進夾克衫兜裏,手指摸索著,緊緊握住兜中的一塊硬塑料。

冰涼的鋼刃觸碰指尖,堅硬的塑料外殼硌著她的指節,神經傳來踏實的質感,她頓時感覺心安了許多——

那是先前擊殺失名者用的那把水果刀。

不管季舒澤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一定是要防著些的,畢竟她們也不過才相識幾個時辰,僅憑一麵之緣,便說他並無壞心未免太早。

蘇闕緊緊攥著刀,在心裏盤算著。

青石小路兩旁別墅聳立,密密麻麻的好似群蟻排衙,風在別墅外呼呼盤旋,將幹燥的風灌入行者的衣襟,帶走一片熱量。

蘇闕低頭想著心事,卻沒有看到走前麵的趙靜怡回過頭,意味不明的瞅了隊尾的蘇闕一眼。

一行人由季舒澤帶領著走向別墅林的深處。

小區裏的小路十分幹淨,青石磚上隻有幾片枯葉偶爾吹落,路旁沒有任何垃圾堆砌的痕跡,甚至連個垃圾桶也看不到。

路旁零零散散種了些低矮灌木,黃褐色的細枝架著幹癟的深綠葉子。

有風撫過,葉子幹燥的“沙拉沙拉”碰撞,一點沒有生命的活力,蒼老的顏色隻讓人覺得頹廢。

這裏的空氣幹燥的令人渾身不舒服。

前麵的情侶又低笑了兩句。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道視線穿過窗口,牢牢地盯著他們一行人的背影。

或者說,是在打量著慕疏言的背影。

慕疏言感到渾身發毛,他不舒服的皺了皺眉,扭頭向四周警惕的掃視了一眼,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慕疏言摸了摸下巴,莫名其妙的繼續跟上了大家的腳步。

未知的恐懼總會引起人們胡思亂想——就好比現在的蘇闕。

她腦中裝滿了各種恐怖猜測得不到證實,於是便抬起眼,視線一直緊緊盯著季舒澤的腳步,企圖從他的步伐中看出點什麼。

前世有人說——

細節總是在揭露一些細思極恐的真相。

這話還當真不假。

她注意到,季舒澤的步伐似是很熟練。

就像……這條路他走了許多遍一樣……

心裏突然冒出這個荒誕的想法,蘇闕背後冷汗濕了一片,一股詭異感像陰影一樣纏滿了她的全身,手心裏的汗水沾到水果刀光滑的外殼上,傳來一陣濕滑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