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陌長在前帶路,夏連翹與墨沉嵩跟在後麵,再後麵的,則是那幾個士兵。
很明顯,他們對二人還有些警惕,不敢隨意放任他們進來。
“這位軍爺,我們離開東陵有不少時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咱們不是剛與莽蒼休戰麼?怎麼又開戰了?”夏連翹順勢不動聲色地問了句。
那中年陌長一聽,啐了聲,“怎麼又開戰?誰知莽蒼國發什麼病了?”
“就是,明明好好的,非得弄的民不聊生。”
“哼,他們要打,咱就陪他們打!咱們東陵男兒,還怕莽蒼國的那些野夫不成?”
身後幾個士兵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
“嗤,說不準是上次在咱們這吃了虧。回去後想不開,所以又來找麻煩了。”其中語氣不屑又憤恨。
一個月前那莽蒼營地的糧草被燒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邊塢十三衛。
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就是第七衛石副將手下的新兵朱羲所為。當初驍騎大將軍和大皇子還給了朱羲一頓獎勵,直接將朱羲從新兵崽子提拔成了團長,甚至連朱羲身邊那個書生年子清都一躍,成為了第七衛的軍師……
簡直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這好幾萬士兵卻沒有一個不服的。
因為,潛入敵軍把敵軍糧草燒個一幹二淨,逼的敵軍投降撤退這件事,除了朱羲,怕是無人能做到!
而年子清,一開始的提拔還讓下麵的人有風言風語。
直到此次莽蒼軍隊再次來襲,二國開戰,這幾萬士兵才意識到年子清的厲害。
東陵的戰鬥力本就是四國最弱,莽蒼國的人大多力大無窮,此次的軍隊比他們多了至少一萬人,若非年子清,他們現在這座邊城,就已經丟了!
雖然不如別人,可人的本心,其實都是不服的。
不服輸,不服弱,更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麵承認自己比別人差!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一個月前燒敵軍糧草那件事,真正的主導者,就在他們眼前。
聽著這幾個士兵罵罵咧咧,夏連翹才知道,此次開戰,竟然隻有幾天。
她皺了皺眉,與旁邊的墨沉嵩對視了一眼。
幾天的時間,莽蒼就直接攻到了邊城城門前,還把這座城攻破了一半?
這好像不太科學。
她眸光一閃,“軍爺,你們說咱們和莽蒼開戰隻有幾天?那怎麼戰況如此慘烈?”
她話語委婉,沒有直接點出城快破的事實,可卻還是說的幾個士兵一噎,臉色又青又紫,又憤恨,又愧疚。
幾個士兵不願說話了。
但從他們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們的怨氣。
前方那中年陌長深深一歎,卻沒再多說,隻換了個話題。
“你們是哪人?”
夏連翹見他們反應奇怪,就知道這裏麵怕是有什麼別的隱情,也就不再多問,而是回答,“皇城。”
“皇城?”那中年陌長卻一驚。
皇城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貴啊……
別說一流家族都在皇城,就是二三流家族,也不少……
中年陌長再次詫異回頭,看著夏連翹,甚至連沒什麼存在感的墨沉嵩都忍不住打量了幾眼,“你們是皇城之人?那……你們是哪個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