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楚氏集團攝像頭的是職員劉奔,二十五歲。他昨晚下了班就回家了,之後再也沒有出門,他的妻子、鄰居可以證明。”
“有攝像頭嗎?”韓奕清打斷他。
“小區設施簡陋,除了門口一個老舊的攝像頭和住戶自己安裝的,其他位置沒有。”
“我們的人還去了劉茉的出租屋,經過搜查,沒有找到劉茉口中所說的錄像帶。”
“我們拿到了劉茉出租屋外的攝像帶和手機通話記錄,同事們在進一步調查。”
韓奕清撓了撓頭,“一個月前的攝像頭記錄,能調取嗎?”
“如果沒有被覆蓋是可以的,”聶曉輝收起資料,“你想調查什麼?”
“楚承慕說,他的領針是在開國際合作會議的時候丟的,這麼大的會議,肯定會有攝像記錄。這樣吧,今天下午你先和我先去劉茉的出租屋。傍晚,我們去調取一下會議錄像帶,晚上人少,利於行動。”
“好。”
“對了,法醫那邊有沒有什麼進展?”韓奕清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這個樓梯上的陳年老灰真的讓人無語。
“原來的法醫昨晚生了急病,現在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總局撥了一個法醫下來,現在正在解剖。”
韓奕清點點頭,繼續拍著屁股上的灰塵。剛剛坐下的地方好像有幹了的飲料漬,怎麼拍都粘手。
突然間,兩根白淨修長的手指夾著一袋濕巾遞了過來。
“用這個吧。”
溫軟如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韓奕清抬起頭,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映入眼中。
心髒猛烈收縮,一陣急促的疼痛襲來,讓她險些站不住腳。
眼前的男人,相比四年前,褪去了稚嫩,成熟幹練了許多。他的頭發剪短了,露出了額頭。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卻還是遮不住那雙深邃的桃花眼帶來的光芒。他個子很高,穿著白大褂,胸口的口袋裏裝著一支筆。他很白,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隨時都能消失一樣。
“小清,好久不見。”男人笑著看著韓奕清,她怎麼看那眼神都感覺恍如隔世。
他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再重逢,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一開始秦安誠把他調過來的時候,他還有些許猶豫。如今一想,他確實該好好打算一下要不要把工作崗位移到這個分局。
四年前的遺憾,如今……算是可以嚐試著補回來了。
韓奕清胸口微微起伏,呼吸開始困難起來,整個人陷入了沼澤一般的回憶,怎麼也拔不出來了。
……
他帶著她逃課,帶著她聽音樂會,帶著她看歌劇話劇……
海邊吹著海風喝啤酒,螢火森林數星星……
……
盯著他的臉許久,韓奕清調整了呼吸,扯出一個疲勞的微笑,“蘇禹南,好久不見。”
她始終是不敢相信地說出了這個塵封已久的名字。
聶曉輝在旁邊看著自己的老大——她的手攥成了拳頭,整個人呼吸的小心謹慎,目光渙散,眼神不自覺地往左上角瞥,想必是在回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