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拾秋“嘭”的一腳踹開了雲頂仙宗是非殿的大門,殿裏此刻,還好隻有坐在主位上的南宮言一人,以及主位下站著聽令的兩個仙聖級別的弟子在。
兩名弟子在雲頂仙宗修行已久,見慣了大風大浪,對於突然“來訪”的羽拾秋,倒也沒有表現出驚訝,隻是看了一眼自家宗主的表情後,識相的領命下去了,還順手帶上了被羽拾秋踹開的大門。
南宮言處理好手上的事物後,將手上的狼毫洗淨了墨汁,擱置在了木質筆架上,隨即抬頭睨了一眼站在門口處,整個人明顯處於暴走邊緣的羽拾秋,又轉頭自身後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泛黃的古籍,翻到夾著書簽的位置,頭也不抬的道。
“離家太久,連規矩都忘了!?”
羽拾秋聞言,不屑的冷哼一聲。
“哼!少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說,你把諾諾藏到哪裏去了!?”
聽見他的話,南宮言手上翻閱書籍的動作一頓。隨即又將手中的書頁,動作輕柔的翻了過去。
“雲頂仙宗你難道不熟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什麼地方可以躲過影衛的巡視,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再者,我藏她作甚,她自己有手有腳的,我如何藏的住她?你那日,不是才講我不要把她關在金絲籠裏做那不能振翅的依人小鳥麼?我就把雲頂小院外的結界撤了,隨她天高任鳥飛了。”
“南宮言!”
“怎麼!?”
羽拾秋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南宮言的麵前,伸手揪著他胸口的衣襟,將他一把提了起來,強迫他與自己對視。而後者,卻是依舊一臉淡然的看著怒不可遏的羽拾秋。
“是你說要我不要禁錮著她的,現在我將她放手了,人不見了,你倒還來找我的麻煩?怎麼,好人壞人你都要當?那你給我指條明路,讓我去走走?”
“你!”
“我什麼!?整個雲頂仙宗的人,都在找她,現下也沒有任何消息!你不是自詡她比我想象的要堅強嗎?那你現在,在慌什麼!?”
聞言,羽拾秋像是鬥敗的公雞般,氣勢瞬間焉了下去,轉身一臉頹意的坐在了主位矮幾前的台階上。良久,都不發一語。
南宮言也不再理會他,撫了撫胸口被羽拾秋拽皺的衣衫,又坐回了原處。繼續看著他的書,隻是手上的書頁,卻是許久都不曾翻過新的一頁。
“師兄,我們去閻王殿看看吧!”
坐在地上良久的羽拾秋突然開口道。
聞言,南宮言準備作勢要翻頁的動作頓了頓。
“那赤麵閻王才被你我打傷了月餘的日子,哪有能力上的了流雲山?”
“可,萬一諾諾自己下了山呢?”
南宮言放下了手裏的書,思沉片刻後,隨即撩起腳下的衣袍下擺,站直了身。
“如是,也罷!去走一遭吧!”
於是師兄弟兩人,一前一後,一黑一白的兩個身影出了是非殿。一陣涼風拂過,兩人便不見了蹤影。
赤練山,閻王殿。
牛頭連滾帶爬的進了閻王殿的議事廳,生死殿。跪在了堂下,抬眼瞧見上座的主位裏,淩空懸著一具段位在仙童級別的男性屍體,屍體的下方,兕重樓正在一臉滿足的吸食著這人的魂魄。
牛頭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事關緊急,就是被主公責罵,也是不得不說的了!
“主公!不好了!”
正享受著的兕重樓聞言,一臉慍怒的轉頭瞪著牛頭,惡狠狠的喝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何事如此驚慌,擾了本座的雅興!”
牛頭縮了縮腦袋,頭埋得更低了。
“小的知錯,隻是事關緊急,小的隻好冒死前來稟告。”
將那具屍體的最後一縷魂魄吸光後,兕重樓將這屍體往生死殿右邊的血池裏一扔,那池子瞬間就沸騰了起來,一具成年男子的屍體,就這樣化為了血水,不見了蹤影。
兕重樓滿足的伸了伸懶腰,隨即看向堂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牛頭道。
“何事!說!”
“是!是!回主公!那南宮言和羽拾秋兩人,打到閻王殿外來了!”
“什麼!?”
兕重樓聞言,直接拍案而起!
牛頭嚇得不敢再多言語,隻得老實趴跪在地。
“哼!這兩個無知小兒,本座沒去找他們算賬,他們倒還找上門兒來了!走!前去瞧瞧!”
閻王殿外,羽拾秋手執離怨,一臉殺神降世的看著將他和南宮言團團圍住的一眾魑魅。
嘴角露出不屑的一笑。
“哼!還自稱赤麵閻王,結果是個縮頭烏龜!”
“黃毛小兒,豈敢言爾!!”
話音未落,自閻王殿裏,“呼啦”一聲,赤炎劍帶著明晃晃的火光,衝著南宮言和羽拾秋就殺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