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特派員的決定,還是戴老板的命令?”陳明初臉色陰沉下來,陳三水多麼難對付,這些人知道個屁。
要不是他自己有弱點,讓他給拿住了,當初根本沒可能投靠76號,說到底,陳三水投靠76號這件事上,他是出了大力,幫了大忙的。
把人家拉下水的是自己,現在要把人家殺了也是自己,這人他要做,鬼也要做,這簡直太操.蛋了。
王天恒雖然做過幾天上海區的區長,可他對上海區的人頭都還沒摸熟呢,區長的位置就讓戴雨農給擼掉了。
陳三水這種過去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物,他隻怕也就是認識而已,就連他這個經常往來的人,在這之前也是小瞧了了呢。
“是我決定,也是戴老板的命令。”特派員劉國興回答的很篤定。
陳明初冷聲道:“對不起,我反對刺殺陳三水的計劃,如果你們非要這麼做,那麼我不摻和。”
“陳明初,你什麼意思,我已經依照約定,將你妹妹送來上海與你團聚,還給你帶來家書,你是想出爾反爾嗎?”劉國興濃眉微張,目光如電,喝問一聲。
“特派員,刺殺陳三水,這隻怕比刺殺丁默涵和林世群還要難,你別看他現在住在招待所,有時候甚至單獨一個人外出,但你想要殺他,可不容易,他過去在上海區雖然做的是內勤,可他的身手絕對不比特派員差多少,我跟他交過手,我比你們更清楚。”陳明初道。
“可是,總部資料中記載,陳三水的實戰能力很差,射擊更是一塌糊塗,差點兒因此畢不了業?”
“資料上說的就是對的嗎,何況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知恥而後勇,這句話特派員沒聽說過嗎?”陳明初冷笑一聲,資料上的東西,隻能做參考,要是真信了,怎麼死都不知道。
“但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殺陳三水,不光是可以斷掉林世群一條手臂,還是為刺汪的一次演練,我希望你不要拒絕。”劉國興道。
陳明初道:“刺汪更是談何容易,我雖然是第一處處長,但如今幫我唄派去南京協助唐瑞明的工作,上海這邊我若是有所異動,必然會引起懷疑,萬一失敗,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底,還是你陳明初戀棧權位,甘願做漢奸走狗了?”劉國興義正辭嚴的質問道。
陳明初倒是一點兒都沒表現出心虛的模樣,反駁道:“我隻是反對做無謂的犧牲,汪的安保十分嚴密,除了警衛隊之外,住處附近更有意大利軍警保衛,行蹤更是有汪夫人一手安排,旁人根本無從提前得知,這樣的刺殺,除了送人頭,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陳明初,你……”劉國興被氣的不輕,過去他隻是一個行動組長,地位遠在陳明初之下,現在他雖然有個特派員的身份,但陳明初還是瞧不起他。
“好了,好了,兩位都冷靜一下,有話慢慢說。”馬河圖趕緊過來打圓場,正好王天桓一曲舞也跳完了,下場走了過來。
“這舞廳雖然小了點兒,但還是很不錯的,人不太多,明初老弟來了,怎麼不跳一曲?”王天桓很開心的走過來,解開西裝的扣子,滿麵笑容。
“沒這個心情。”陳明初沒好氣的一句。
“怎麼了,誰惹明初老弟不高興了?”王天恒嗬嗬一笑,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小口問道。
“桓長官,今天我來,就是希望能和你以及陳處長商量一個刺殺陳三水的計劃,但陳處長似乎不讚同我們這麼做。”劉國興黑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