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方案確定了。治療也開始有序進行——首先進行介入,然後開始激素衝擊並且合並使用免疫抑製劑。診斷組的醫生們正在緊張進行工作,而孫立恩則被一個電話叫到了宋文的辦公室裏。
孫立恩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宋文對麵,他現在滿腦子都在琢磨自己被叫過來究竟是因為什麼——不會是王戈的父母投訴自己了吧?
“讓你當副組長,並不是讓你去當內褲外穿的超人。”宋文掐滅了手上的香煙,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孫立恩道,“知道為什麼我讓你當這個副組長麼?”
“有一些猜測。”孫立恩答道,“不過猜的對不對我就不知道了。”
“不用想,你肯定猜錯了。”宋文笑了一聲,從一旁拿出了一疊厚厚的文件,“這些都是有意來咱們綜合診斷中心任職的醫生。有些自己能帶團隊,有些三十歲就已經是副高,甚至還有正高的主任……咱們綜合診斷中心是棵梧桐樹啊。”
尚書雲:簫韶九成,鳳凰來儀。沒有綜合診斷中心,沒有神奇的孫立恩和他的診斷組,就算四院自己出資建這麼一座診斷中心,也引不來金鳳凰。對於醫生們來說,能吸引他們的不光有完善的醫院設備和架構,還得有足夠優秀的團隊和相當數量的病人才行。
四院診斷中心的名號已經逐漸從行業內開始向著其他區域蔓延,不光是宋安省的醫院,周邊幾省的醫院在遇到了難以診斷和治療的病人時,除了建議患者往滬市和首都轉院以外,現在也會多加一句“寧遠四院的診斷中心也可以去看看”。
孫立恩去了非洲的這幾個月裏,外省來診斷中心就診的患者人數持續增加。整個治療組在這段時間裏先後接診了超過七十名患者。確診了其中五十一人,而剩下的十九人中有三人死亡,十六人選擇轉院去首都或者滬市。
留守在綜合診斷中心的醫生們能力不差,但缺了孫立恩之後要穩定發揮作用,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宋文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決定為綜合診斷中心增添至少一個額外的診斷組。一方麵,新的診斷組能夠分擔孫立恩-徐有容治療組相當程度的工作壓力;另一方麵,兩個治療組之間有個良性競爭,也能促使孫立恩等人進一步提升自己——同時還能讓新來的治療組有一個明確的目標而不至於一家獨大。
診斷在國內並不是一項專門的學科,至少在醫學教育方麵,國內從根子上就禁止開設這種臨床分科。包括輸血醫學在內,很多其他的臨床學科都沒有相應的本科教學。因此,這樣的人才培養就更顯吃力。要在國內找一個做過幾千例手術的神外醫生不算什麼難事,但要找出一個專精診斷的同時,還能診斷包括內科、外科、骨科、急診、遺傳與代謝病和感染科等在內的醫生……這是真的很困難。
平時,診斷一個罕見病或者疑難雜症患者,多次多學科會診是最起碼的手段。病理學檢查和影像學檢查也許要做個十次八次,才能給出一個大概的懷疑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