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墓地—

墓碑上,紀韻一襲白裙,梨窩淺淺,恬靜的笑容裏掩藏著苦澀。

一身著聖源校服之人站在墓碑前,顯得格外青春。

“媽,我今天就要去上學了,我辛苦了六年,才做到今天這樣,但是我不後悔。”紀沫將手中的花放到紀韻墳前,“我會好好生活,交好朋友,我,會幸福。”

“媽,其實我本來打算讓蕭年去陪你,現在,我想先讓他在你的墳前認錯,你會諒解我的吧,你是那麼溫柔。”紀沫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歎息。

“當初,我們那樣快樂,可是,他卻連這樣簡單的幸福都不願意留給我們。”她的眼神變得悠遠而綿長。

“可是你還是會原諒她的,對吧,隻是,我還是不能原諒。”語氣轉冷,“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媽媽,如果當時我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絕對不會那樣任性。”杏眸中深藏著點點淚水,紀沫看向天空,天,是那麼的藍,和那時的一模一樣。

“你這個野種。”一群孩子包圍著紀沫,罵道。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野種,我有媽媽,我有媽媽。”紀沫哭泣著大叫起來。

“是嗎,那你告訴我們,你爸爸叫什麼名字啊?”一個穿著粉色泡泡裙的小姑娘問道。

“我,我,我沒有爸爸。”紀沫壓低了聲音。

“那你憑什麼說你不是野種。”小姑娘諷刺地說“你就是野種。”

大家又叫野種,有一個小男孩還撿起了地上的石塊兒,扔到了紀沫的頭上,紀沫轉身便跑。

—家—

“沫沫,這是怎麼了,天呐,你的額頭流血了。”一向溫婉的紀韻也驚呼起來,不禁手忙腳亂。

“媽媽,我爸爸去哪了。”紀沫並不是沒看到媽媽的辛苦,隻是想問,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就她沒有,她是不是真的是野種。

紀韻的動作頓住了,“媽媽,為什麼我沒有爸爸,他們說我是野種,媽媽,我真的是野種嗎?”

“不是,沫沫不是野種,沫沫不是,沫沫有爸爸。”

“真的嗎,那我的爸爸在哪裏啊?”

“在……”紀韻有些猶豫,不回答。

“媽媽騙人,我根本沒有爸爸,我是野種。”紀沫喊的嗓子都嘶啞了,跑了出來。紀韻在後麵叫紀沫的名字,紀沫捂住耳朵,邊哭邊跑走了。

沒想到,等她回到家,紀韻卻倒在了地上,也是那次,紀韻的身體才開始變差的吧,紀沫苦澀地笑了笑。

“對不起,我很想對你說,是我不懂事,可是你再也聽不見了。”紀沫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我會帶著你的分,一起活下去。”紀沫在心中默默地喚了一聲媽媽。

“輕輕地捧著你的臉,為你把眼淚擦幹,這顆心永遠屬於你,祝願你幸福平安。”輕柔的音樂響起,紀沫按下接聽鍵。

“我是紀沫。”

“紀小姐,那個,開學典禮已經開始了,你……”打電話的人試探著問。

“我馬上到。”紀沫平淡地說,“李校長,再拖延15分鍾吧。”

“是。”李校長回答道。

“嘟嘟嘟嘟”李校長聽見掛電話的聲音,有些無奈,現在的學生一個個都惹不起啊,校長也不好當啊。

紀沫看著紀韻的照片,說,“我走了,下次再來。”

墓碑上,紀韻依舊恬靜地笑著,她永遠是這樣溫柔,紀沫歎了一口氣,便離開了。一棵大樹後,一個英挺男人走出來,那眉眼,雖然多了一些歲月的風霜,但依舊能看出舊時的模樣,儼然就是那蕭年。

蕭年深深地看了一眼紀韻,便離開了,他要好好查查,為什麼紀沫會說韻兒是他害死的,林溫鑰,你到底背著我做了多少事,韻兒,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會為你討回公道,不管過了多久,我的誓言一直作數,即使你不愛我,我始終是你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