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彌漫了整個空間,病床上,一女子靜靜地躺著,白皙的皮膚上透出兩朵紅暈,根本不像有病的樣子可是她始終醒不過來。
醫生身著白大褂,說,“還是查不出來,明明身體各種機能都很好,可是就是查不出來到底哪裏出錯了。”
“她的額角明明一直在冒冷汗。”景琉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向壞的方麵想去,萬一她就這麼離開了,他該怎麼辦?
“我覺得她的樣子像是在睡覺一樣。”醫生平靜地說。
“就算在睡覺,也該醒來了吧,我們在這裏那麼吵,死人也該聽到了。”艾葉不滿地說,什麼醫生啊,看個病看成這樣。紀沫,你快醒醒,我好怕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萬一你離開了,我又是一個人了,我想你了,怎麼辦?
而此時的紀沫,依舊在沉靜地睡著,她好像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裏沒有高樓大廈,取而代之的是古典優雅的木製房子,而她,此時站在一個像是故宮的地方,金碧輝煌的皇宮,一切都是美輪美奐,並且比故宮更大,更美麗。
可是,她的心卻很痛,她看到了一個華服的中年女人,很漂亮,很有氣質,和她很像,她張合嘴巴間,仿佛在說些什麼,隻是她什麼都聽不見,又看到一個男子。
他一襲黃袍加身,身邊站著一個嫵媚的婦人,一身紅衣,好像是古代的嫁衣,婦人臉上的笑容嘲諷而猙獰,讓她不忍直視。
他們慢慢地走近了,紀沫睜大眼睛,想要看清他們是什麼人,卻什麼也看不清,再次一眨眼,鏡頭又換了。
是個讀書的地方,書架上,滿滿的裝滿了書,《史記》,《大學》,《中庸》,各種從前的書都有,雕花榻上,她看到一個青衣女子,倚在榻上,靜靜地看書,可是,模樣卻很模糊,隻是依稀覺得好熟悉。
她輕輕地念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聲音清脆好聽,像是在低聲歌唱,帶著醉意的迷蒙,是少女的專屬。
在再一換,便成了空白,是真的空,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
隻聽得見聲音了,“笑笑,母後對不起你,但是,笑笑你一定要幸福,至少要比母後幸福。”是誰的聲音,為什麼她覺得好溫暖,好,想哭,好想投入她的懷抱。
突然,天亮了,她聽見有人在喊,“沫沫,你快醒醒,你都睡了那麼久,為什麼還是不醒,你這個懶豬,睡的一定很舒服吧。”講話的人哽咽了一下,繼續說,
“沫沫,你再不醒,你最喜歡的梨花糕就沒了哦,是艾葉做的,你最好的朋友,你聽見了嗎?”
她想起來了,這是景琉那個騷包的聲音,可是為什麼他的聲音那麼沙啞,好像是,在哭。
紀沫使勁地跑,四麵八方得,因為她感覺不到方向,忽而,她憑借著他的呼喊,找到了出口,“沫沫,我們都在等你,你為什麼還不醒?”
“沫沫,沫沫……”講話的人再說不出話來,而病床上的人,動了動僵硬的手指,輕微得,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光好亮,受到刺激,又閉上眼。
沒有逃過景琉十萬伏特的桃花眼,“沫沫,你醒了,對不對?”景琉激動地握著紀沫的手。
“我要喝水。”紀沫覺得喉嚨好幹。
景琉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紀沫,然後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不願再離開一步。
門打開了,走進來的人擁有一頭小卷的黑色長發,可愛的臉蛋,還有娃娃的聲音。